夜后，摆上酒宴，酒佳肴虽然丰盛，却只有楚翔一人享用，形单影只，冷冷清清，哪有半辞旧迎新的喜庆气氛？楚翔自斟了一杯花雕，灯光，白玉杯盛满清亮的酒，泛着琥珀般的晶莹光泽，的香气弥漫开来。楚翔抿了一，酒味甘甜又带了些酸涩，往事便如这熟悉的酒香，一缕缕泛上心……父亲在的时候，戎倥惚，难得回家一趟，除夕之夜便是自己最盼望的阖家团圆的日，而父亲殉国后

楚翔见离苑的人并不过问自己的行为，静心来，无事就琢磨以前所学的兵法韬略，总结带兵打仗的经验，又把棋盘当作沙盘，用黑白棋当作对垒双方，反复推演秦军渡江决战时可能的攻方以及周军相应的防御策略，每到关键之，楚翔往往日以继夜，废寝忘。他悄悄地把自己这些年来的心得总结摘记来，汇集成一册兵书，但苦于无法送，只好趁着夜深人静时，将兵书用油布层层包好了，在院里的槐树挖个坑藏好。

楚翔又想到刚才太监们竟把自己和中的那些失的嫔妃相提并论，还颇有同怜悯之意，不禁哑然失笑，更到难言的深深耻辱，看来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了被打冷的妃了。可我楚翔本为堂堂七尺男儿，以事人被压在已是奇耻大辱，更怎会对羞辱自己的敌国皇帝动心？

（上）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符陵特意派了个原籍周国的厨来为楚翔了一顿江南风味的年夜饭，又赏了一大坛绍兴的特产陈年花雕，符陵本人则始终不面。楚翔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符陵这些举动，显然是未能忘，但为何又迟迟不肯现？难是要擒故纵？怕自己对他未用真心，故意先冷落一番，然后再降恩于己，让自己患得患失，才能对他死心塌地？楚翔深知古来帝王，驾驭群臣后，少不了这样的手法，所谓君心莫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永远不知他是无有。楚翔想到这一节，便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不他什么手段，只要他还放不自己，只要他还没发现自己和符明的关系，总还有机可乘。

楚翔估计以自己尴尬的份，若不肯为符陵效力，他又对自己的失了兴趣，要么是赐死，要么会顺推舟地送给符明，若是那样，受辱已没有意义，自己也决不会多活一天。他本没打算要苟活于世，但死之前总还得想法事。

楚翔自上次见了符明后，已私和他所说的那名姓王的侍卫接上了。那名侍卫名叫王原，还不到两年，有个远房的堂兄弟在符明府上当差，符明因此通过他堂弟买通了他，王原虽然其貌不扬，但行事甚为机。楚翔暗想自己“失”的形他定已传与符明得知，但却不敢贸然再与符明相会，只托那侍卫捎了两次书信，倾诉相思之意，暂且稳住符明。符明仍只是让他等待，并无他言。

年关渐渐地近了，仍未听见符明有什么动静，符陵也不见人影，却陆续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大多是周国贡的各种皿、文、珠宝、衣服，堆了满满一屋，另还有许多腌制的山鸡鹿獐等野味。离苑上忙碌起来，准备迎接新年。挂灯笼，贴年画，庭院外也收拾一新，颇有几分喜庆气氛。而楚翔只觉得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天涯羁旅，恰如浮萍飘蓬，不知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