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山居士笑：“陛既要不速之客，这晚饭可就要等等了，不如我们先来一盘。好久未和陛对弈，不知陛的棋艺可有长？”

说话间晚饭已准备好了，几样山野菜肴，清炒冬笋，白油香菌，一碟香并一只烟熏的山鸡，一盘腌制的野猪肉，烧了一大碗小葱豆腐汤。静山居士：“这冬天一时找不到新鲜菜蔬，都是夏秋备的货，陛莫要嫌弃。”

符陵，却问楚翔：“朕以前是这里的常客，乡随俗，只是不知你是否吃得惯这山野风味？”

楚翔应：“已经很好了。”便低默不作声地吃饭，席间符陵忙着和静山居士讨论刚才那盘棋，也无暇顾及他。

楚翔答：“就是在想刚才的第一盘棋，怎么静山居士早早地就认输了呢？他错在哪一步？”

楚翔微红了脸：“不，我不会棋，从小习武读书，无暇顾及琴棋，只是偶尔曾看别人过，

第二卷十二尝试与君谋（上）

“原来你也喜围棋？”符陵笑问。

楚翔：“山不在，有仙则名。这便是朕的棋友，忘年之交静山居士，当今棋坛三大国手之一。朕未登基前，一有闲暇便找他切磋棋艺，对坐手谈，现今事务忙碌，却是久疏纹枰了。”又对那老者：“这是楚翔。”并不多作介绍。静山居士微现诧异之，也不追问。

符陵：“鏖战方起，胜负未定，居士怎么就轻易认输？”

三人屋落座，楚翔见虽是茅舍，藤椅木桌，却十分净整齐，从窗望去，屋后有一小小的四方庭园，几杆亭亭修竹，虽已枯黄，但另有数棵盘错节的老松树，枝繁叶茂，冬季里仍显生机。松树正有一方矮几，几上放着棋枰棋盒，左右摆了一对石凳。

符陵闻言甚是兴，转对楚翔：“你别看他现在输了，当年朕初学棋时，被他让九还输得落花，朕找他棋，不仅是因为他棋艺超，更因为他是天唯一敢赢朕的人。”

静山居士执黑，符陵执白，初时两人落如飞，显然对各自的套路都相当熟悉，五十手后，速度逐渐慢了来，两人皆不再说话，凝神应战，将近一百手时，静山居士陷长考，沉思了约莫半香工夫，忽然哈哈一笑，投而起：“陛果然棋艺，山人认输了！”

早有童上了茶，符陵：“我们回城晚了，正好顺路来看看。”

静山居士：“我算来算去，若是正常应对，终局黑贴后，总要差上一半。当然，我也可侥幸冀望激战中陛大意失荆州，但终是胜之不武，不如痛快认输，等吃了饭再来一盘。陛的细节计算的功夫固然没落，对大局控制却更了一步。”

符陵：“朕也正有此意。”说着两人便来到后面花园。静山居士令人上灯烛，又给楚翔安排了坐位旁观，两人便摆开棋局厮杀。

用完晚饭两人果然又了一局，这回双方都得极为小心谨慎，局势一直难分难解，收官数，最后静山居士以半取胜，符陵笑：“朕输给你，倒也输得心服服。今天得甚是痛快！各胜了一盘，算是打平，有空再来约战。时候不早了，朕该告辞了。”

静山居士将二人送到山。回城的路上，楚翔一直沉默不语，符陵放慢速度，勒问：“翔，在想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