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人前，看着她那一双波潋滟的朝他看来的时候，便如失神一般说不话来。

那个一心一意，无所求，无所思，只因初见时的几分倾慕……便不不顾，喜上一个人的她。

这回，是他回握住她的手，亦是他回握住姑娘的手。

湛拢眉，他看着手中金钗，看向赵妧，问人，“阿妧，你是觉着不好看吗？若是你觉着不好看，我便陪你再去挑一个更好看的。”

赵妧这话说完，便与人告辞，未再看人，转迈步。

赵妧袖的手微微蜷了几分，她朝着那无际蓝天轻轻笑了，良久才开了，“这个，我不能收。”

赵妧仍看着那碧海蓝天，摇了摇，她的声很轻，在这万里晴空透着几许平静，“我曾有过一金钗，喜了许久，也珍惜了许久。可如今，我还是，把他丢了——”

赵妧未说话，她只是看着他，看着前这个相识不过数月的小将军。

他想与她说，他不是孟浪之人。

看着他面上藏不住的笑，与那微微勾起的一抹唇角，还有那一双着慕的……

赵妧负手在后，看着他，眉很平，声亦很淡，唤他一声，“湛？”

湛，他平日在营中不知是如何的霸气。

她不敢久待。

湛这回才发觉自己了什么事。

赵妧嗯了一声，她的过那无边无际的蓝天，而后是看向湛，轻轻一笑，“好好收着，等你遇到那个可以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再送给

湛低着，从袖取一包的甚好的金钗来，是细细看了一回有没有磨损。待一应瞧好，他才抬起来，递给赵妧，与人柔声一句，“阿妧，这个给你。”

赵妧看着湛，就如那年茶馆徐修看着她一般，声很平却带着几许无奈，“你还有事？”

湛听见赵妧又轻轻唤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他的过那一段被他紧握的手腕，手心是她细腻的肌肤，却手微凉。明明已是极和的天气，赵妧的手却依旧很凉，像是捂不一般——湛握着她的手，是想再确认一番，赵妧却已挣开了手。

湛看着赵妧，手握着金钗，声却有几许哑，“那个送你金钗的，是你……喜过的人吗？”

他有几许不好意思，小麦的面庞上也起了几许可见的绯红。

想起那年灯，徐修手握金钗朝她缓缓走来……他替她上了髻，而后是在耳边与她一句，“妧妧，这个送你。”

就如此时，湛握住她的手，未让她走……这样失礼的动作，在她侧看见他那一双带着几许不好意思，却依旧执着看着她的时候，心中那几许气竟也消了几分。

许是因着这其中几分相像，或是因着他的真诚与信任……

她对他，总有几分说不的纵容。

赵妧未说话，亦未接过。

这一切的好，却让她的心有几许酸闷。

人前的时候，才停了步，与赵妧柔声一句，“我回来了。”

她不知为何，只是觉着……他，太像早年的她了。

赵妧知晓，她待湛，总归是有几分不同的。

她看着湛，良久才与他说一句，“你一路辛苦，便早些回府休息罢。”

她只是看着湛手中的那镂空珠的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