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赵妧哭累了，再也哭不了，像是卸尽了全力气一般，靠在徐修的怀里睡着了。

一路上，百官相随，民众哭送，乐师奏哀乐……

敬帝殡的那日，是个大好晴天，由赵恒带送敬帝于先前择好的陵墓安葬。

这个声音，悲伤的让徐修的心跟着一疼。

赵妧不曾跟随，她在大去走了一遍又一遍，听着外的哀乐与鸣钟声……最后坐在敬帝的龙床前，握着那本先前常念于他听的书，打开了其中一页，轻轻念，“茶坊毎五更灯，博易买卖衣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

车里，徐修抱着赵妧，看着她的面，轻轻开了，“妧妧。”

赵妧的面仍很平静，她轻轻嗯了一声，是在应他的话。

他伸了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人，“妧妧，哭来，把你所有的悲伤与痛苦，都哭来。”

等念完，敬帝边的随侍走上前，轻轻劝，“公主，日落了，您也该回了。”

赵妧转，宽大的衣

也许是徐修的声音太过柔，也许是赵妧那紧紧绷着的弦断了。她终于还是哭了——

徐修的手轻轻拍着她，低声说，“好了，哭来就好了，哭来就好了……”

等快走到门外的时侯，赵妧的步停了。她的心“扑通扑通”的很快，想着往先，她只要转，准能看见她的父皇坐在龙床上，笑着看向她，“晋阳，你来了。”

徐修看着睡着的赵妧，伸了手轻柔的抚着她面上的泪痕，然后他低吻在赵妧合着的睛上。

李公公轻轻了。

徐修叹了气，他握着赵妧的巴，着她抬对视，“哭来。”

车仍缓缓往乌衣巷去。

她等着等着，却只等到她的父皇长眠地……

赵妧抬了，看着徐修的巴，过他的脸，到他的，哑声说，“我哭不来，徐修，我哭不来了……”

赵妧低着，指尖磨着那本书，声很轻，“那我就放心了，父皇喜净，若是让他长眠地，他定是不喜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她的手紧紧抱着书，转往屋里看去，可屋里除了李公公，再无他人。

“是吗？”

她的父皇当真不在了。

这世上，当真没有她的父皇了。

赵妧心悲戚，此时才有几分真实的觉，原来……

———

她站起，看了四边的摆设，最终还是提了步往外走去。

李公公面悲戚，拿着袖了角的泪，他想说人死后……其实什么觉都没了。可是他看了看赵妧，这个自幼被主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终归还是笑着回，“主原就是天上神君，此次是凡来历劫。如今劫数已成，主自也是要归位仙班了。往后，他……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赵妧的面很淡，声却带着几分颤，她看着李公公，里着几分希冀。

她抬了，声有些哑，“李公公，你说父皇在那……会寂寞，会难受吗？”

哭的毫无形象，就像个小孩一样，大声哭着……泪浸湿了徐修前的衣裳。

赵妧的手放在那半开的书上，想着那日她的父皇还与她说，等他好了，一去外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