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老祖宗定的规矩是，单号休沐，双号上朝，属常朝，在京六品官都可参加。每月十五又属大朝，除京官外，各州府的府尹都得参加。

王芝要回西院时想起午间一回事，让绿竹去寻王璋，把脚店听到的那事让人递了话去，自往西院回了。她晚间用了好几碗酒，如今正有些晕眩，想起那日与陆致之合唱的曲，唱了起来，“举世皆醉，我岂独醒，三杯一斗，撞破愁城，古来多少贤达皆寂寞，惟有飮者留其名。醉翁之意端不在乎酒，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王璋如今在御史台任侍御史一职，的是弹劾、纠察的活。

这几人寒暄了几句，那便开了门，如今天还尚黑，除去几位一品大官被恩准可乘小轿，旁人皆只可掌灯徒步而去。一路过金桥到紫宸殿外，几人依官品分前后，又以文武而分左右而站。

宾客依次上前投壶，待有人投壶，算者便，“某某有初计一分”“某某连中计两分”“某某散箭计一分”……

等到那有人喊了一声“上朝”，依次往里，行一跪三叩礼，双手持笏，中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着元宵休沐了三天，今次大朝便定在了二十日。

王璋到的时候约莫四更余，他今日穿的是一绿袍朝服，乌纱帽，手持笏板。他生了一副好脸，灯火衬的就愈发好看。

敬帝便说，“平。”

而“待漏院”外却灯火分明，因着今日是大朝，人员众多。院外两排摆有吃，有卖粥的、馄饨的，也有卖包、粉糕一的……

那韩仁也转了来，见是个极为俊的年轻人，又听方才几人说是那王家的孙，如今在御史台任职。自也有心结交，示意，就见着王璋转了，恍若未曾看见。

王珂那也摆起了架势，奏起。

便有认识的京官上前打了见礼，“王大人来了。”

众人又“谢皇上”，再起，垂站着。

“王大人是初次参加大朝，怕是不认识。”京官便与人介绍起来，“那是杭州府的李大人，那是河南府的孙大人，那是京兆府的韩大人……”

王璋是第一次参加大朝，地方官是不认识的，便有人打听了起来，说是那王家孙，。他一双桃花把那几人一溜儿转了几，话也说的轻飘，“今日倒是很闹。”

“连中”（第二箭连中）、“贯耳”（投壶耳者）、“散箭”（第一箭不壶，第二箭起投者）、“全壶”（箭箭都中者）、“有终”（未箭壶者）、“骁箭”（投壶中之箭反跃来，接着又投中者）等。

才又问，“可还有本要奏。”

附议

他如今官品尚低，站的是最末几位，如今开了，前几人都看过来，小声议论了

王璋便把转到了那韩大人，一双桃花似笑非笑，“京兆府啊……”

敬帝是个明君，他生于安乐，却无纨绔之习，能尽心受教，待大臣老师也十分恭敬，让人搬了凳给王谢两位老臣，又说了几桩事，夸了几个大臣。

几人玩到很晚，待到戌时才散。

底静的很，王璋便侧站一步说，“臣有本启奏。”

韩仁咬了牙，暗骂一句“竖”。

如今约莫也只有四更天，汴京城除去车“轱辘”声，便是寂静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