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伊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一睛。他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一觉都没有。

来覆去辗转反侧。三更半夜，她总是忽地惊醒，然后再猛地翻看一地上的男人。

颂颂还没换衣服，只穿着一卖萌专用的卡通睡衣。小家伙站在她脚边，定定地仰望着她，伊棠洗脸洗得急，洒来一花，花溅到他脑袋上，小家伙伸手呆呆地了一，刚完一又被溅上了一，半晌，他懵在了原地，忽然灵机一动似的抱紧伊棠的大，仰着脖，把花蹭在了伊棠柔的裙摆上。

“……”

小皓所在的幼儿园有专业的外教教英语。绥城市最级的私立幼儿园，一个月的学费就要将近一万块。现在的这个社会，到底是什么世，单看幼儿园就能看得来。人吃人，人挤人，好的私立幼儿园价格昂贵，普通的公立幼儿园的孩数目又多到难以想象。没有关系，不走后门，就算是你争着抢着去交钱，打破也都挤不去。

思忖间，她拍了一小娃娃的屁。

走了？

伊棠又怔了一瞬，她连忙掀开被，低的起伏原来是颂颂在被里藏了两颗球。

躺在床上，伊棠翻看了一手机，已经凌晨四了。

卧室房门开着，斜对面，儿童房的门板也大敞四开。伊棠抿了一嘴唇，她忽地又想起小皓。算了，宋衍走了就走了吧，他好歹是大人，应该能照顾好自己。

翌日，再一睁，天已经大亮了。

“唉……”

小皓就读的这所幼儿园不是伊棠定的，而是他父母在生前挑选的。有是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伊棠虽然每个月的收不算稳定，但一旦木雕成品，偶尔也能卖个好价钱，再加上她哥哥嫂的一些积蓄，七拼八凑，勉也够应付这两个孩每个月的基本开销了。

……傻乎乎的。

浴室里，伊棠站在盥洗盆急匆匆地刷牙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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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呢？”

颂颂装听不懂

“宋衍，宋衍，你今天不上班吗？”

伊棠从架上摘一块巾，弯腰，替他净了，“不是你上学，你就不着急是不是？”

她担心了一整晚他手腕上的伤，生怕他睡在地上哪里不舒服。早知这样，还不如她睡地上让他睡床呢，心烦意乱，伊棠憋闷地掀起被蒙住了脑袋。明明是他到她家里蹭吃蹭住，怎么到来反倒是她一个人这么良心不安啊……

伊棠低看了一手机，已经快十了，这回全迟到了。细白的手指慌忙地从床柜上拿起了一个发绳，她随手抓了两，系了个尾。再一低，从被里爬了一个娃娃。

手脚并用，扭着屁-钻来，颂颂故意拉长了语调，他歪着看着她，深的睛亮晶晶的。

“走――走――”

伊棠怔忡了一瞬，小皓今天要上学的，她连忙撑坐起来，怕了拍地上的被。

这小家伙就知卖萌。颂颂也一岁半了，小孩长得都快，再过两年，他也要上幼儿园的。等到那个时候，她看每天早上是他先着急还是她先着急。

“颂颂，快，起床，妈妈要送小皓哥哥去学校，再晚了，第二节的英语课也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