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柔扯唇勉回以一笑，越过她屋，抬眸扫去，齐毓玠仍躺在榻上，胡寻南正在为他施针。

翌日一早。

“去打一盘。”

乔亦柔怔住，反应半晌才知应是她昨日救的柳儿，她张了张唇，巴巴，“我！”

“对，没错！”见她目光定定朝他扫来，似在视询问，胡寻南着莫大压力，他僵地颔首，合齐毓玠让这个谎言更有信服力。

行客栈。

短暂的沉默，门开，柳儿站在门后笑了笑，唤她“夫人”。

……

胡寻南简单给这位名唤柳儿的姑娘看诊后，便缩回房间抱着药草细细研磨起来，差什么药材了，就告诉盛楠，托人去集市上买。

齐毓玠反握住她手，牵她在桌旁落座，调侃，“难不成乔乔你想听朕说哪儿痛哪儿疼？”

“连着赶路，峦儿状态貌似不大好，你有空多陪陪她！我这里好！”

“这……”急急上前，她瞪大双，惊愕焦切，他病难不成更严重了？为何……

“柳儿，将药箱里层的淡绿药瓶递给我。”他撒完谎，立即心虚的转移话题。

不见齐毓玠影，乔亦柔托盛楠暂时照看齐峦，上楼去唤他。

“不要紧，复诊。”齐毓玠瞥了沉默着的胡寻南，连忙声宽她，“已经差不多好了！”

话说一半，未再继续，乔亦柔望着他带笑的嘴角，抿唇无话。

客房，柳儿忙来忙去。

两人楼用膳。

“倒不辛苦……”

“给他额冷汗！”

陪伴峦儿这事哪称得上辛苦？只是她隐约觉得这段日，他突然就变了，从前他总将她扣押在他边，她心底其实并不那么乐意，渐渐地，好不容易习惯了。可他却又变了，好像很嫌弃她很不愿意见到她……

叩门。

“帮我将多余的银针收拾起来。”

“谁？”一女声蓦地响起。

她们两人面对面坐着，难得沉默，各自苦恼，各自神游！一夜竟都无话！

为什么？乔亦柔怎么都想不透！

人在路途，齐峦不能再行药浴治疗，除了每日施针之外，都是服用药。

这便又是在赶人了！乔亦柔垂眸，“那今夜我与峦儿睡一间客房？”

“无碍。”

“每次都说无碍无碍无碍！”乔亦柔抓住他袖角，拧眉，眸担忧。

离开客房，乔亦柔闭眸，站了半晌，转去找峦儿。

“是。”柳儿换了净衣裳，淡粉衫裙，格外显得儒雅清秀，她手脚利索，很快找准位置，将药瓶递给胡寻南。

“好了，朕懂！”包裹住她小巧的右手，齐毓玠弯唇轻笑，打断她话语，“放心，没事，胡寻南一路跟着，能有什么事？”

“第二个匣的野参。”

“嗯！”倒了杯茶，齐毓玠沾唇，笑着看她，“朕担心她，你帮朕多辛苦些。”

话是这么说，可她不跟在他边，不时时瞧着他，总觉得一颗心忽上忽，不能安定。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近日要紧么？”跟着走齐毓玠厢房，乔亦柔紧紧攥着掌心，连续赶了三四天路，她与他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因着连绵大雨，一路泥泞，之前两日就能走完的路程生生拖延了一倍，照这速度，赶回洛阳怕是要大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