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毓玠琢磨着这两字的深意,眸中覆了层暗，他缓步伐，偏看她，“何此言？”

陛与他二人从前的恩怨,乔亦柔总算彻彻底底明白了。人不是不长记的动,他曾在他们手中吃过亏，心存芥才是正常。可过了些许年,芥可能会逐渐变浅,变成真正的不屑一顾,又或者依旧记恨不平着,代表他们已化成了他的心中刺。倘若是刺，长乐郡主也该算作不一般的刺吧？

乔亦柔低眉静静答，“就是觉得一直有这么个事，想问问。”

“谢陛。”

齐毓玠蓦地停脚步，他驻足原地，低攫住她淡淡笑脸，腔中生些恼意，瓮声冷哼，“那朕现在令人将她拦可好？反正距离他们离开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估计人连门都未。”

即将行到寝殿，站在廊的李久觑见形势不对，忙上前接应，暗暗喊糟，“哎哟喂，两位大小祖宗怎么又闹腾了起来？午膳时陛不还可劲儿喂乔贵人喂得快么？这天是一会儿晴一会儿雨，都不带让人气的！”

路途缄默，乔亦柔专注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她结合前后想了想,只怕长乐郡主并非真心晕厥了过去，而是见齐毓玠转便走毫无留念，心生焦切，遂采取了这个不的小手段。

轻浅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耳畔，齐毓玠抿唇殿。

乔亦柔跟在他后追了数步，她想给他搭把手，但他负在后的双手却紧紧攥在一起，仿若无言的抗拒……

“陛，您慢儿。”李久急急声提醒，他觑了陛额上沁的冷汗，又偏觑了跟在后一脸平静的乔贵人，他脑转得飞快，乔贵人先去见逸王与长乐郡主，稍后他扶陛去大殿，不过之后他就奉陛旨意悄悄退，并不十分清楚经过。只走时，他隐隐约约听见长乐郡主当着乔贵人面儿在诉一腔衷，说是对陛的一腔也不为过了，故——

李久心领神会，乔贵人怕是不舒坦了，逸王想把长乐郡主送讨好陛的想法无人不知，加之长乐郡主前几日又为陛挡了一箭，于是这发展就愈加变得不清不楚，所以乔贵人该气的嘛！可是为何他瞧着陛比乔贵人更气？李久想不明白了……

“陛,长乐郡主她是否……”乔亦柔话语一顿，她朝外斜了廊几株开得正盛的几株蜀葵，不愿试探来试探去，直接开问他，“陛想接郡主么？”

“陛兴就好！”

“准。”齐毓玠忍了半晌，薄唇微启，漠然。

吭声搀他回寝殿的乔贵人，咽挤兑之词，意图让她静静的自我反省。

所以，对陛而言，他们属于哪一种？

怔了怔，乔亦柔抿唇一笑，释然，“也是，是嫔妾逾矩，左右都是陛一句话罢了，陛随心就好。”

“你问了又如何？”

“很好！没错，朕兴就好！”猛地拂开她搀住他的手，气急之，齐毓玠负手顾自往前行了数步。他虚弱，却撑着走得迅速，动作牵动腰上伤，生隐隐刺痛，齐毓玠不动声，面目阴沉的继续往前。

“陛。”见他半只脚迈门槛，乔亦柔赫然启唇，她站在檐福了福，“嫔妾许久未回景仁，有些琐事来不及理，想此刻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