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阵阵发寒，冷汗直涌。

他将猫儿里最顽劣的分展现到了极致，歪着，笑盈盈地对陆桓城：“怎么会呢？我说花在竹庭，花就在竹庭。你没有找到，岂不是在说……我是一个大骗？”

认真斟酌什么。良久对峙过后，他问了最关心的一个问题：“竹庭里的花，你找到了吗？”

也许会付惨痛的代价，也许会以命抵命，没关系，他不在意。

阿玄于是轻嫚地笑了起来，尾巴轻摇，一只手沿着桌面伸过去，握住了陆桓康的手。

阿玄：“我这一条命，从来都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我想拿它换什么就换什么，哪怕赴死，也是我心甘愿送去的，我觉得值，它便值。可晏琛呢？他的一条薄命，几时握在自己手里过？他的命，全系在陆大公你的手上，你他，他就活着，你不他，他就死去。你倒告诉我……这样轻飘飘的一条命，他活得值不值？又死得值不值？”

又转回来，慢悠悠对陆桓城：“陆大公，你放心，我呢，是一只敢作敢当的狸，既然欠人命，便不会逃走。你要请个什么士、秃驴的来收我，我坐在这里等你就是。但有一，我望你好好地想清楚。”

一番话，阿玄是笑着说的。

他骨悚然地看着阿玄，觉得他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一只狸，吓得一屁跌回椅里。

“意思就是，我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陆桓康一怔，忽然想起了被勒断脖颈的阿秀，被悄悄掺毒的茶盒。如果晏琛是无辜的，那么在暗中犯了这一桩桩罪孽的……就是，就是……

陆桓城死死盯着他，中怒火炽烈：“所以阿琛……本就不是夹竹桃！”

阿玄甚至没有一隐瞒的望，或者说，他清楚像陆桓城这样的人，一旦起了疑心，几乎不可能再瞒去。

陆桓康看不到他的表，以为他果真受了委屈，急着要安他，忽听他语气一变，冷漠而缓慢地：“对，我就是一个骗。”

这一条命，他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陆桓城双拳紧握，一脸阴沉：“没有。”

惊电应声劈穿天际，霎时亮如白昼。

阿玄倚在案前，眸寒结霜，恰是最狠毒的一抹绿。

他认得这样利落快，陆桓城差没反应过来，旁边陆桓康更是直接懵了：“阿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两只耳朵耷拉来，模样委屈至极。

“他哪里有一夹竹桃的样？你怎么就会信？”阿玄“扑哧”一声笑来，睛弯成了一勾细月，“生得那么，人又蠢，三两句话骗得团团转，命丢了都不知是谁害的。他想当夹竹桃，那些毒辣辣的花儿还嫌弃他呢。”

晏琛的，分明比湖还要清澈。阿玄想，他伸手搅了搅波，就在陆桓城心里搅了一大

阿玄瞧他这副样，不免有些受伤，小声嘟囔着：“你怕什么？我又舍不得杀你。”

没有，就代表曾找过。找过，就代表陆桓城已经亲手铲掉了竹。竹被毁，无人接生，晏琛腹中那个可怜的孩，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