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似的，有些急切地抢先dao：“徐dao长，对于你，朕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如你所见，朕shen边权力先前已被太后架空了大半，剩xia的大臣逃难的逃难，殉国的殉国，能用之人几乎已经不复存在，朕现在真的只能靠你和云统领了……”

我咀嚼着他这番qiang调多次的论调，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至少的确说得很悦耳。

他打开窗hu，京城之中几dian阑珊的灯火恰好映ruyan帘。他长长叹息一声，yan中泪光闪烁，颤抖着声音dao：“徐dao长，不瞒你说朕有预gan，这番朕恐怕是熬不住了……朕从小养在深gong，吃着大魏的米，喝着大魏的茶，过着锦衣玉shi的日zi，而今若是有幸殉了这大魏江山，也不失为一件幸事……如若真有那么一天，还望徐dao长同云统领一起替朕收复河山，完成朕未完成的夙愿。”

我闻言大骇，觉得这皇帝是不是脑zi打仗打坏了，这等话都说的chu来。可一时间心中却也五味杂陈，不知dao该如何应，最后也只dian了diantou。

他用手抹了抹yan睛，有些释然笑得：“如此，朕便放心了。”

他关上窗zi，我知dao他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剩xia的ding多便是交待些琐事。果然，他又恢复了正常语调：“昨日之事朕听说了，江湖之事朝廷也不能过多cha手，朕能zuo的便是再安cha一些兵力在这观中，而徐dao长亦应自己保重。”

我领旨谢恩，他忽然又转了神se：“徐dao长，我可否再向您打听一些私事？”

听他以“我”自称，我gan到有些不习惯，心中一动，大抵已猜到了他kou中的“私事”。

果然，他幽幽开kou：“徐dao长，还望您能如实相告，季檀他……现在shen在何方？”

我知dao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只能搪saidao：“季大人的行踪……恕贫dao不能透lou。”

他叹了kou气：“十多年前阿檀将我从刺客手中救xia来，一方面chu于gan激，一方面chu于好奇，我将他留在了shen边，而这一留便是好几年。后来我又将他安cha在萧落shen边当细作，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阿檀将我交给他的任务完成得十分chuse，可他心中对我的恨也越积越深。有一件事qing只有我自己知dao，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qing便是亲手推开了阿檀……他走后那几年中，我望着这浩浩dangdang的河山，忽然觉得，若能用这一半江山换阿檀重新回到我shen边，或许也是一笔划算的交易。可惜他最终还是弃我而去了。”

他站在皎皎月光xia，修长的shen影劈开惨白的空气投xia一个黑se的影zi。

我忽然想知dao，我不在的时间里，云礿是不是也是这般对着月亮思念我，将茶杯中的落寞一饮而尽？

我轻咳一声，勉qiang笑dao：“皇上不必太过自责。小顺他其实并不恨您，他同贫dao说他只不过是厌倦了官场上那些明争暗斗、厮杀火并，想找个清净地方安心享几年清福。他现在jutishen在何方贫dao也不可知，然而他现在却是确确实实活得很自在的。他临走前让我给皇上捎一句‘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他现在已经过上了最好的生活，希望皇上也早日放xia过往，专注于yan前的路。”

颜寅怔住，喃喃地念叨dao：“‘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如此……最好……”

趁着月se，我将他送chu了观外。

远方烽火台上还亮着几dian通明的灯火，我知dao浩浩长空xia，有人的视线劈开重重无边的黑夜，抵达我shen边。

第八十六章惊梦

送走颜寅后我便径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