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离开了。

果然他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得了吧徐方，我云礿何时需要你一句对不起！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想想你如何救我去？”

月亮此时正好行至牢房窄窄的窗中，我第一次发现那它其实不那么孱弱——几乎已经能将窗整个儿填满了。

第四十六章恳求

他却不再接方才的话：“其实你从未恨过他罢！”

果然，云礿微笑着：“方，别傻了，走一个死一个，总比一个不走死一双要好！况且你去后，便快加鞭去找萧落，我们落网他现在境更危险！兴许运气好些，他还能想法来救我！”

云礿听罢，颇为幽怨地：“只可惜，你们两个的恩恩怨怨，现在却要拉上我这个垫背的！”

只可惜，如此星辰如此月，我却只能在这深牢大狱中顾影自怜，遂不免有些怅然。

于是虽然有些煞风景，但我忍了很久的一句话还是脱而：“对不起……”

他果然轻轻笑了两声，直起来：“这牢也是甚无趣，不如多睡几觉养饱了神，过两日也好安心上路！”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不肯答应

他勾了勾嘴角：“我看未必，至少咱俩得活一个！”

老太太手引着针线似蝴蝶般来回穿梭着，一针一线，凤穿牡丹，似是将一生都绣了去。

我愣了一愣，随即莞尔：“是，我确实不恨他。这事儿怨不得他，早在接到萧落时，我便已经有了命不保的觉悟，他不卖我迟早会有别人卖，我这颗脑袋唯有现在在牢里的这几刻才算是踏踏实实放在脖上的！况且……”我思忖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说完，“看到他现在跟着颜寅混得不错，我便也知足了！”

可惜我从未恨过他，他却终究是想要了我的命。

我向着黑暗幽幽地：“云礿，既然已经醒了，又何必再装睡。”

我知他这是在安我，若他呆在牢，脑袋多留得半月，从皇城到去找萧落，来回快加鞭日夜兼程，也差不多需半月，如何救？

他“嘿嘿”笑了两声：“明日傍晚之前你便能竖着去了！”

午后的斜阳透过窗纸朦朦胧胧地照在二人上，老屋中弥散的尘埃上翻涌，我站在门外了迷，忽然看见小顺脖动了动，似是要醒来了。我大踏步朝远方冲去，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心不能再快，几不过气来才停。

有一次，我偶然从他家门路过，见老太太正在纳过冬的鞋面，他则伏在膝盖上，闭着睛不知睡没睡着，长长的睫投一片阴影。那时我便觉得，有长睫的人真好看！

我听了这话着实震惊，可云礿说话向来都是空来风，便也不再怀疑，只是询问：“那你呢？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我并未听懂，于是问：“什么意思？”

我苦笑：“你说得倒轻松！”这大牢戒备森严，岂是想便？

那之后我收敛了许多，村里人都说我是浪回，现在想想，其实我大概只是想以最幼稚、最拙劣的方式保护他。

他这一说，确实戳到了我的伤心。我其实很是伤，我陈云先烂命一条倒无所谓，但云礿他有才学，有见识，有抱负，不应该受我的拖累命丧于此。

我叹了气：“倒也是，只怕咱俩竖着来，最后都得横着去！”

我觉得我此刻颇像个怨妇！

话刚说，连我自己都觉得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