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袖便要去拿菜刀，被他一把拍掉手：“洗手去，脏死了！”

我正要答应，忽然想起在九重天那夜，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摇了摇。随即心里一阵苦，我堂堂七尺男儿，嘛天天跟防火防盗防狼一样防着那坑爹云礿。

我心想果然是我太估他了，还以为过年他会少说两句。不过他毕竟也是关心我，这风凉话到也说到了我心坎里。

我嘀咕一句：“婆婆妈妈！”但还是乖乖去洗了手。

云礿似乎并未觉得多尴尬，反而兴得很，依旧忙里忙外活脱脱一个贤惠的小媳妇儿，我嘴手都不去。

云礿听到动静，皱着眉走过来，嗔怪：“二十多岁的人了，还笨手笨脚地！”

之前上那一温度似乎将我整个人上的火都着了，我浑的血顿时往脑门上涌去。云礿力气大得很，我意识地使吃的力气想手指，却被他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想着想着，我手指忽然一——他竟低将我手指了中。

事实证明云礿确实不该叫我切菜，望着那几块歪歪斜斜的萝卜，我颇为心虚地叫了云礿一声。他看过后居然也不惊讶，还若无其事地说了句：“唔，还不错，继续！”

“徐长，我们家饭也……呃，二位继续……”说罢，他又夹着尾巴退了门外。

我是真没那脸送他。

上回在衣柜里发现云礿，便已经够尴尬了，这回才是白布给扔染缸里，洗也洗不清了。

提议被拒绝，他似乎颇为失落，又开：“那我们去巷看小孩放烟花？

得了，让他两血值了！

我一想，巷人那么多，狼叼熊孩都还得捡人少的时候上，他云礿总不能在大庭之对我动手动脚的罢，便也就了。

嗯……糖醋菊花鱼、汁烧酿茄、金蒜香排骨……

我：“……”

家，要闲得无聊帮我切菜！”

不远的戏台上一个凤冠霞帔的花旦起兰花指，袖曼舞，衣袂轻扬，“咿咿呀呀”地唱着些我听

罢了罢了，谁让他坑爹呢……

小孩闻言，屁颠屁颠地往门外走去，末了还回问我一句：“长的血是甜的吗，为什么云叔叔那么喜？”

然而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我这边眉上的火还没灭呢，门阿哲他爹就来了。

方才心中的兵荒乱全都被我抛之于脑后，我拿起筷便大快朵颐。

我叹气，搁他那儿莫说只是被占了便宜，就是膀被他给折断了我也只好乖乖往袖里。

云礿若无其事放开我：“次小心，你就在旁边坐吧，我来就行！”

我心中琢磨着他今天又是哪筋搭错了，拣现呈便宜挖苦我的机会都不要。寻思着寻思着，手指上一痛，便见血珠缓缓地从我指指尖上渗来。

既然过年了，那么酒便是必不可少的。我也破例喝了几，两盅肚就已夜，睛有些模糊了，云礿便提议上屋去。

挨近傍晚，那一桌菜总算是好了。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疯了！我如是想。

我用手扶住额，冲阿哲摆摆手：“乖阿哲，回家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巷已经聚了一群人，平日里小孩睡得着早，只有熬到过年这样不分昼夜地狂一次，于是这般万人空巷的场面也很难见着。我环顾一周，发现阿哲也在人群之中，不过脸上依旧怏怏不乐地，一双小手死死攥着他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