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大门上德门环“哗哗”地被叩响的时候，院里的众人都不由提了心，近来袁氏闹腾的厉害，可别又什么幺蛾。

一裹脚布，浸染了一遍又一遍殷红的血，终没有一个人熬来。

杜恒言惊讶：“慕俞，你，你耳朵动了！”

花婶起弹了弹襦裙上的线，答：“来了，来了！”

大门一开，花婶看着一行人，皱眉：“不知几位为何事登门？”花婶在京中并不曾见过杜氏夫妇，是以并不认得。

杜恒言见他握紧的拳，一回好奇地问：“慕俞为什么要护着阿言呢？”

从京城来的车，随着林承彦“砰”地一声关上大门，而停在了朱雀巷。

不两日又传，狗急墙的袁氏说牡丹定是痛恨钱其正让她饱受缠足之苦，对钱其正起了杀心。

袁氏旁的牡丹姑娘垂泪：“官人，那日午时钱员外来小妇人的宅里，吃了些酒菜，晚间说是家中大妇悍妒，匆匆而去，临走时嘱咐家莫对外已怀有孕一事，恐，恐家中大妇不饶，谁曾想，第二日员外爷便，便……”

六或二十来岁，脚已定型，缠成三寸金莲尚属不易，何况是金莲中的极品。

牡丹又爆料，袁氏之所以针对杜秋容，是因为钱家侵吞了杜家的田地，还想借京中杜将军的势。

袁氏前一晃，微微咬唇：“官人，民妇冤枉！”

慕俞一张的小脸，倏地一红，小耳朵竟不自觉地动了起来，十分有节奏的模样。

林承彦看着阿言惨白的小脸，缓声：“慕俞会保护阿言的！”

门外的莫婶看着林家的小衙与阿言这般好，心里的艳羡又止不住地翻了上来，那是林老相公府上的小衙啊，以后便是个如夫人，也是绫罗绸缎，衣无忧啊！

元氏上前一步，焦急地问：“我家阿容呢？阿容去了哪里？”

杜呈砚扶着娘和爹爹了车。

杜太初望着朱雀巷的老梧桐树，眶濡湿，元氏低低呢喃了一声：“回来了！”

县衙大堂里的一惊堂木，将袁氏吓得嘴唇发白，望着上的“正大光明”的牌匾，前一直着那些妾室、丫鬟的面影，怨愤的，乞求的，绝望的，还有疯傻的。

……

牡丹说到这里，悲切的语不成词。

不过一日，明月镇上便传开了，神武巷里的牡丹小怀了钱其正的遗腹，现正状告是袁氏心怀怨怼，谋害了钱员外。

起初两天，杜恒言听花婶和莫婶聊钱家的事，还有些趣味，后来得知钱其正有恋小脚癖，觉得此人真是变态，死有余辜，心里又一阵后怕，幸亏小小娘没有钱宅，不然她们娘两真是死无葬之地啊！

慕俞忽地扔手中的笔，双手捂住耳朵，一溜烟地跑了。

袁氏怒喝：“贱蹄，休的胡说，我何曾知你有孕，即便你有孕，又如何证明那是我家良人的。那日良人去，至第二日都不曾回来，我还曾疑你对我家良人了杀手！”

莫婶听见这话音，急忙起过来，待看到一华服的元氏，倏地目瞪呆，“婶，杜家婶！”急忙喊

“袁氏，牡丹告你谋害钱其正，你有何说辞？”

杜恒言忍不住惊叹：“这小竟会动耳神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