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房间里一片死静。

“那魂修杀了多少人？”

地蘅长的脸忽变，转看着他，与刚才的不屑之竟然大相径庭：“你胡说。”

“卢家有魂修，我知是谁。”卢夜生像是什么都豁去了，“叔叔若是愿意让我回家，我立刻将这人说来。”

等茶的功夫厅里又是一片寂静，关灵突然间在宋顾追的耳边小声：“我想去小解。”

暴风似的了座要从侧门去，卢夜生忽：“叔叔，你忘了家父在世时念念不忘的两样东西了么？我想告诉你，已经有些眉目了。”

“恳请地蘅长借一步说话。”计青岩终于开。

他抬步跟着老者去了，厅里剩几个面无表的卢家弟和计青岩等人，气氛尴尬。戚宁在椅上坐来，又坐不住，单翘起一条，目光阴鸷地望着卢夜生去的侧门。

地蘅不让他们等，这意思便是他们要长谈了。戚宁嘲讽似的笑了笑：“不必，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也请卢公谈完了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在门等了大半夜，刮风雪的，各位倒不如给我上些好茶。”

“恳请地蘅长借一步说话。”计青岩重述一次。

卢夜生低声：“计主、戚少主，此乃我家中之事，得罪。”

“没胡说，我真的有眉目了。”卢夜生反倒冷静来，脸却还是苍白，“叔叔，你听我说话。”

宋顾追简直没见过他这么丢人的，咬着牙看了他一，还未声训斥，却听计青岩在

地蘅长的脸阴晴不定，恨声：“跟我来。”

地蘅长的脸极是难看，似乎很是不满意被人如此迫，半晌才：“今夜迟了，明天再说。”

“有话在这里说便是，我边这些都是我们卢家的族生弟，没什么可隐瞒的。”

老者停来望着他：“卢家有魂修，你知是谁？”

“你是说，你如今告诉我一个杀了四五人的魂修，就能抵消那一百二十一个卢家弟的命，能抵消十二年来卢家受到的侮辱？”老者冷淡看着他，“你告诉我这魂修是谁，那是你欠卢家的，是你该还的。你当年为那贱妇顾安然，她是不是也对你不离不弃？”

事态急转直，戚宁和计青岩想不到卢夜生竟然有后着，当即互望一，计青岩还沉得住气，戚宁却是忍不住：“你们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我们带你上了卢家，就是被你随便利用的么！”

“一百二十一个。”

门走来一个弟：“家主吩咐，请各位随我去住宿。”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稀罕，早晚我们能自己查来。”老者望着计青岩和戚宁，“上清和行门如今替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连忙开路。

“四五人。”卢夜生的声音坦然，似乎已经有了思量。

这时候还想着小解！

老者的脸平静来，望向计青岩：“上清向来不问世事，更不该我卢家的家事。今夜计主在一望庄休息片刻，明日清晨就门吧。”

“不是。”

笑。

“四五人。”地蘅长缓缓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十二年前你为那个无遮拦活该被剜的顾安然，那时死了多少卢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