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青岩给他个侧面：“你呢？”

不知过了多久，林间细细的树变得清晰，雪地上的枯枝也看得清了，石敲声像是清醒过来似的，脸上的泪痕已，从树上来。

“三主，敲声没事了，我们山。”关灵在他后三丈远的地方喊。

“芽短冒枝起，绿叶在边。不知叶何来，温雅似仙。晴日朝阳戏耍，雨日倚靠而眠，快意忘经年。朝晚饮花，日日又年年。

话一，不知怎的眶有些酸，关灵的手指一动，琴声随之而，如同潺潺般不敢断，仿佛断了就要哭来似的。

“敲声没事了，你呢？”清冷天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边，近在咫尺。

环视四周，生疏得很，这里是上清不许人来的后山。石敲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昨夜辛苦你。”这是让他唱了几个时辰？至少也有两个时辰吧。

芽渐长，叶渐茂，意相连。不应归去，为何断叶枯黄？只觉时光倒转，又似初相见面，默默抬看。悄问叶从何来？原是同连。”

后山的雪又厚又冷，关灵的心却是舒畅不少，抱着琴飞了没几丈，在悬崖边上停来。计青岩负手立在峭之上，黑披风猎猎，长发随风乱舞。

关灵看到这块素帕就想起当日偷窥他沐浴的事，也顾不得想别的了，活生香之景在前顿现，左又不知怎的灼疼痛

“嗯。”

远传来悠悠琴声，有人轻声低唱从未听过的曲。

计青岩拉住他的手腕，琴声立止，关灵捂住双目，轻靠在计青岩的肩上，掉泪来。

“嗯。”关灵拨动手的弦，一串琴声悠扬而，“我教你唱。”

“我没事啊。”

微凉的手把他拉开，一块净的素帕递到自己面前。

“那就不回去。”关灵低着说。

“不辛苦。”关灵的嗓已经哑了，“君墨刚才找不着你，跟着老主去了不眠山，你找它去吧。”

“你这首曲是写我哥的，送给我行么？”半天，哽咽的声音才又响起。

计青岩一脸冷淡地拉着他后衣领，那小被迫离了，还有些不舍不甘心：“好狠，我还没哭够呢。”摸了摸鼻，用袖拭脸上的泪痕。

石敲声抹了抹睛，低着怔怔的：“你唱，我听。”

“我什么？”关灵有些茫然。

第53章第四个故事

计青岩没声也没推开，关灵靠在他肩上安静了许久，忽然闷声闷气地说：“师父有朝一日有了师娘，师娘见我跟师父这么好，是要暗地里我的。”

那曲前半段明快，后半段婉转，清幽哀恸。一曲终了，石敲声捂脸轻泣，断断续续地哭声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一株古树上，衣衫脏乱，夜黑沉，早已经过了时。

关灵抱着琴上树来，不敢说话，也不敢造次，只是在他边静悄悄坐着。石敲声的嗓音沙哑，哽咽：“我不敢回屋。”

关灵拨着琴弦半弹半唱，声音不，就像是说话聊天般低沉，石敲声静静地听着，没有跟着唱，也没让他停。两人各自靠着边的树，寒风冷冽，雪花纷飞，上不久便落了一层薄雪。

天暗沉，风雪交加，什么也看不清，计青岩微凉的颈项贴着他的左脸，有些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