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歇斯底里地哭着停不来，宋顾追以指尖定在她的太阳，不多时她慢慢平静来，没了声音，眶泪。

宋顾追心思有些停顿，掀开脏乱掉落来的被，弯腰来望向床底。他维持着这蹲着的姿势许久，不声不响地把被放来，站起向着计青岩。

妇人的圈通红，像是受不了似的嘶喊起来：“他娘亲、他真正的娘亲就在这床底！”

妇人哭着把自己的姓名和村落说了。

宋顾追转看一计青岩，见他微不可见地，自袖中取一颗指甲大小的红丹药，送到妇人的唇边：“吃了伤势就好了。”

向那妇人：“这位夫人，你儿什么时候开始修习魂术，从哪里学来的？”

“他说请不来大夫，便用锅底的黑灰往我的伤上抹，说是疗伤的药。他已经疯了，早已经疯了。他的娘亲两年前就死了，他却还以为自己是十五岁，浑浑噩噩地足不，在院里时常自言自语，又独自对着墙喊叫，好似那边有人跟他吵嘴。”

那妇人满面惊恐，声音沙哑微弱，像是被人喂了哑药一样。她慌乱地摆手，用勉能让人听到的声音：“我不是、不是他的娘！我是别人氏――”

妇人说起话来极是吃力，腔鼓胀，宋顾追把手指抵在妇人的间。妇人的呼顺畅了些，绪也略有和缓，说：“我、我几个月前、几个月前回娘家的路上被人打晕，醒来时就被锁在这里。”说着哭着恐惧得浑发抖，声音断断续续：“他、他一直我叫娘亲，我又不是他的娘亲。我说我不是他娘，他便用棍打我，刀戳我，我怕了，实在是怕了，我只好承认自己是他的娘。”

妇人也不抗拒，不声不响地张开嘴咽去，不多时渐沉，神智恍惚，模模糊糊地失去意识。

“我试着逃了好几次，没门就被他发现，最后脆把我锁在床上。”妇人再次开，颤抖，“他对我态度孝顺，每天哄我睡觉，陪我说话，却给我吃臭发霉的东西，喝脏，说要打扫，却用一棍到扫地。他觉得我不像他的娘亲，给我画了妆容，打断了我的，又问我为什么不小心摔伤。”

床真有一骨架，穿着女人的布衣服，暗沉沉的看不清楚相貌。

妇人眶里的泪掉落来：“昨夜隔的女人死了，他今早去看时忘记锁院门，我偷偷摸摸地想要逃去，却被他发现。我以为自己逃不去了，真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宋顾追看着她青黑发的右：“这也伤了几个月了。”

宋顾追已经隐约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邱之叶两年前母亲死了，也许是因为伤不治而死，他从那时起开始疯疯癫癫，只怕早已经分不清楚回忆和现实。这妇人与他娘亲的年纪相仿，邱之叶偶然间见到，才将她抓了回来。

“你家原本在何，叫什么名字？”宋顾追问她。

计青岩偏望着窗外，突然看到院门站着一个年轻男，面孔有些熟悉，正挤在人群中往里面看。

宋顾追这才对计青岩：“几个月前把她掳到这里来，但是杀人不过是前几日才开始的，可见邱之叶开始修习魂术的时候，早已经是个疯。”

“嗯。”

计青岩与宋顾追互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