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呦呦严肃着面容，低声：“兔几何？鸡几何？”

“你已经准备的很好了，很好很好……”

苏凌微怔，继而意识到，她这是在模仿杨德杨夫。他倚在床边，笑看她讲课。她说什么，他后来已经注意不到了，他的视线追随着她，眉越发温和。

崇文馆学只有二十八人，这些人家中非富即贵，又都是才学过人之辈。然而他们面对这位程夫，却不敢有丝毫轻视的心思。

“好了，就到这里了，大家注意多看一算经里的题目，多多练习……”程寻瞥了苏凌一，“你都没听。”

第一次在中讲学，对程寻而言，新鲜又刺激。不过正如苏凌所说，她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且第一堂算学课，难度也不大，临到上课前，她反倒不觉得紧张了。

这些观念是一慢慢改变的。

“好啊。”程寻郑重，她定了定神，低声，“开始了。”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轻咳一声：“兔十二，鸡二十三。”

“我听了，听了的。”苏凌连忙表态，“很好，很好，很有几分杨夫的风采。”他站起，猛地拉了她一，让她一跌他的怀中。

这是程皇后？！说好的相貌平平，肌肤黝黑呢？

从小想当山长开书院的程寻还没当上山长，倒是先当上了夫。

来者虽男打扮，但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她缓缓走来，姿态娴雅，气质不凡。

苏凌低声：“没闹。我说真的。”他将埋在她颈窝：“呦呦，你不用太紧张，你已经准备的很好了。再者，你去教导他们，不只是为了传授业，更是为了给天人看。”

程寻反手抱住他：“我知。”

女学们则更加激动，关于程皇后的事迹，她们听说过很多，但还未见过真人。对于这位十六岁上以女之力压一众男儿，在博学宏词科考试中夺魁，后得太上皇青睐，直接成为大周皇后的女人，她们好奇而艳羡。

“苏凌，你别闹……”程寻轻笑着推他。

不过是一瞬间，她的神、气场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不再像是呦呦，气派、架势，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除了知那是皇后不能得罪之外，他们都知程皇后曾是博学宏词科一等名士，又曾在瑶光殿答胡渚使臣的难题。她的才学，是连先帝都夸赞不已的。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教导他们算学，但是认真跟着学，绝对不会有错。

程寻“嗯”了一声，她明白的，她知这是帝后一起提倡女读书。但她既然要他们的算学夫，就一定要好，决不能误人弟。

当一青衫的程寻走学殿时，二十八个学俱是一怔。

“不对。”程寻脱而，她转过，看向苏凌，“你过来了？我有些紧张。”

苏凌：“……”看来了。他笑笑：“要不，你试试，我看看？”

这是他的姑娘，是他的妻。她是个很认真很认真的姑娘。

耀门楣。

―

想到学们年轻的脸，她一时间觉得责任重大，提前备课，一次又一次演练，晚间在寝还轻声自言自语练习。

在与白青松白大人等人商量后，她选择了算学。――喜并且擅长，再没有比算学更适合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