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可她也想亲耳听他说一声“不会”。她需要他给她这么一颗定心，那样她会有力量将的一切，全推翻。

程寻心中一动，迅速站起：“苏凌。”

“你不想官了？”苏凌忖度着问。

行云阁的偏殿，两人之前读书的地方。

程寻盯着林公公瞧了一会儿，缓缓一：“嗯。”

程寻微倾，缓缓握住他的手，认真：“苏凌，你不会杀人吧？”

是了，她现在也是大人了。官职虽小，可也是官啊。

“不是。”程寻摇，“我近来一个梦，我想问一问你。”

他眉间着浅浅的笑意，笑：“恭喜程大人。”

“我梦到，你杀人了。”程寻一字字，同时留神观察他的神。

他心说，即使真想要一个人的命，也用不着亲自动手。

见她眉之间隐忧愁，苏凌心念微动，温声：“什么梦？你说来听听。”

程寻在行云阁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匆忙走来的苏凌。

――那样大概没什么不好，可到底会满是遗憾。那样的生活，大概会充实而无趣吧？因为他的存在，她的书院生活，似乎也变得有意思了许多。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声音温和，眉目清隽：“你是害怕吗？”

“不会。”苏凌更加费解，但直觉告诉他。她是害怕他杀人的。于是他毫不犹豫回了“不会。”反握住她的手，他勾唇一笑：“我怎么去杀人？”

看她似是松了一气的模样，他心中疑惑更重：“你怎么会这样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梦到我杀谁了？”

程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苏凌，我……”她开了，却不知怎么说去。

程寻心里一激灵，她匆忙站好：“林公公。”

“随时都行。”程寻深了一气，压低声音，“你现忙吗？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嗯？”苏凌微微挑眉，上挑的尾音隐约带了一丝缠绵的意味。

苏凌小心揽住了她的肩膀，她的话语让他心里的，可是她的反常却让他不

程寻定一定神，冲他齿一笑：“谢谢你。”

她想，如果不是遇见他，可能在书院这三年，她会真的远离同窗，老老实实读书，和所有同学都保持距离。她会在十五岁及笄之后，即使不舍，也离开书院。

“谢什么？”苏凌笑了笑，“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字？呦呦，你什么时候正式上任？”

她的神，是苏凌近来很少见到的郑重。他心念微动，缓缓了：“好。”

“什么？”苏凌微愕，眸光轻闪，他神有些许不自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梦到这个？”

程寻缓缓，老实：“是的，我害怕。”她将靠在他肩上，小声：“我认识的苏凌，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他会在我跑累了，给我递帕，会在我快摔楼梯的时候，护着我。他很净，会随携带手帕。就算是要坐在石上，他也会提前把石净……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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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殿吩咐，等您面圣之后，请您移步到行云阁。”林公公笑嘻嘻的，“恐怕是殿要亲自向您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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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有这个林公公，他勉算是苏凌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