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愣了愣，忽的狡黠一笑：“是啊，苏凌刚和我许婚姻之约，就不劳表哥心了，我先回去了。”

程寻脚步微顿，扭，面上已经带了些许冷：“表哥说什么？”

熟悉的碧玉扳指，让程寻微微一愣。她看一扳指，目光从他手心的伤疤掠过，又落回了扳指上。

去年重阳，在老君山看见她和苏凌一登山时，他就想提一句了。但一来苏凌未必知她是女，二来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大家都知她是女，她和苏凌来往仍不避嫌的话，她就不怕杜聿不满退亲？

他想，他之前大概是真的错看了她。

苏凌看着程寻回到书院，才转上车回去。

。说是靠他，好像也没病。

程寻猜测他说的是博学宏词科的事，她笑了一笑：“多谢。表哥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她欠了欠，向前走去。

她想，这份喜，应该比她所能说的要深上许多。

程寻刚书院不久，写着“求真务实”的石牌后面就转了一个人：“等一等。”

苏凌笑笑：“这个扳指，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念想，我要把它给我的姑娘。”他顿了一顿，又：“我唯一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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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认识苏凌时，他就常常着这个扳指，后来确实教她保。再后来，误会解除，他知了她拿他当女人时，她将扳指还给了他……

她走的极快，张煜却愣住了。她和苏凌？

他记得祖母曾说过，程呦呦已经和状元公杜聿订了亲，因此拒绝了和张家的联姻。

张煜轻咳一声：“还没祝贺过你。”――虽然不赞同，但她能考中博学宏词科的一等名确实很厉害，遑论她在互助使臣生事时从容应对了。

程寻眸光一闪，心念微动。所以说，那年腊八，怀太事，苏凌将扳指交给她时，就已经……

“方才在书院门，我看到了。”张煜的声音忽的在她后响起。

苏凌听得她那句“反正，我不嫁别人，你也不娶别人”，心大喜。至于她后面的等一段时间以及缘由，他也都能接受。

他是希望她能喜喜地嫁给他，不想她有丝毫的勉。他笑：“不，你能考中一等名，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而我只不过是帮你报了名而已。不说别的，单说白夫举荐你。你可曾见过他举荐别人？他还不是看重你的才学？呦呦，你很优秀了。”

――她不喜张煜，除了小时候的恩怨，还有在书院里的种种不快。不过因为是亲戚，不好撕破脸。

骤然见到他，程寻微觉讶然。虽说学了，可他也不该在这里啊。她后退一步，施了一礼，礼貌而疏远：“表哥有事？”

看她一瞬间冷来的眉，张煜心里竟慌乱了几分：“我是说，还是尽量不要私来往。你和苏凌，走得太近了一些。”他定了定神，又：“传去，不大好听。女还是应该贤良贞静，何况你，你不是有婚约了吗？”

想到今日是七夕，苏凌心中一动，取了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递给程寻：“这个扳指，之前让你帮我保过，那年端午前，你又还给了我。如今还给你吧。”

她心一，伸臂抱住了他，低声：“苏凌，我好喜你。”

竟是张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