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一字一字dao。她略微低了低tou，目光盯着yan前的杏花，“我读书数年，也有举荐。”

她话一chukou，隐隐有些悔意。她如今是白shen，在皇帝面前，怎么就“你”、“我”啊的？

好在皇帝并未计较这些，他只笑了一笑，饶有兴致的模样：“照你这么说，你shen份合适，有参试资格了？”他缓缓摇tou：“圣旨里虽然没说必须为男zi，可是也断没有女人参加科举的dao理。”

程寻低声dao：“皇上圣旨里也说了，博学宏词科并不算是科举，是皇上加设的恩科。皇恩浩dang，难dao只是恩泽男zi吗？天xia男女，可都是皇上的zi民。”

皇帝顿觉讶然，不想她竟然说chu这么一句话来。他笑dao：“皇恩浩dang，自然是惠泽天xiazi民。”

“既然不分男女，为何加设的恩科，只许男zi参加？”

皇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皱了皱眉：“设博学宏词科，是为了提ba人才。难dao你也有凌云之志，想zuo官？”

他查过这个姑娘，也知dao她是崇德书院山长之女，自小好读书。若是恢复女zishen份，过得三年五载，不难得到一个才女之名。但是这姑娘想参加博学宏词科的考试，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当初允许她女扮男装zuo伴读，完全是看在怀思的面zi上。他那时急着让怀思和殊儿关系rong洽，尽量满足怀思的心愿。是以哪怕知dao那是个女zi，与礼不合，也赐了男装，允许她jingongzuo伴读。

――毕竟那只是小事一桩。伴读嘛，陪衬而已。又不指着将来成为肱骨之臣。不过听白青松等人说，这个叫程寻的人十分的刻苦好学，学业也不错。

皇帝也就没再多想此事。直到前几日，先是白青松无意提起想要举荐此人参加博学宏词科的考试，后是怀思提及此事。他才觉得怪异起来。

别人不知dao倒也罢了，皇帝是清楚的，这人是个姑娘，一心想参加考试，难dao还想zuo官不成？

皇帝眯了眯yan，定定地望着程寻，神qing里隐隐已有了慑人之势。

程寻虽畏惧皇权，但毕竟没到深ru骨髓的地步，落在皇帝yan中，倒有些不卑不亢了。她摇一摇tou，轻声dao：“回皇上，那倒也没有。”

她话音未落，皇帝的眉tou已然皱了起来。

程寻尽量忽略心tou的惧意，认真dao：“我只是想有个这样的机会。大周百姓，不论男女，都是皇上的zi民，我希望女zi和男zi一样，都有读书的机会，有科考的机会，有zuo官的机会。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知dao这样的理由是否会chu2怒皇帝，但这到底算是她的肺腑之言。她自觉不是从政的材料，也不认为自己能当好官，但她很想为女xing争取一dian应得的权益。

可能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姑娘，喜huan读书，喜huan学习，却只能压xia种种想法，在闺阁中绣花。――不是说绣花不好，而是她们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显然这样的话并不能打动皇帝。皇帝哂笑，半晌方dao：“真是个孩zi。”

历来为官zuo宰的都是男zi，纵有女官之职，也都是皇帝的嫔妾。据他所知，天xia女zi所思所想，不过是父兄疼ai，夫婿恩ai，儿女孝敬。谁会如她所说，想读书，想科举，想zuo官？真是hua天xia之大稽。

知dao这人在怀思心中位置很重，皇帝并未将心tou翻gun的“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