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个她，已经这般不容易了，他又怎么可能对别人动心？

她心里颇觉委屈，从上辈到现在，一心学习，总共也就只对这一个人动心过。

他说这话时，神已经沉了来。想去喜别人？也要看他是否同意。

苏凌怔了一瞬，继而反应过来，笑了一笑：“我说我心里只住一个你。”

苏凌声音很低：“呦呦，没有别人。人的心不大，住了你，又怎么能住别人？”

她这句话很好地取悦了苏凌，他挑一挑眉，抱得更紧了一些：“嗯。”

“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程寻胡乱把玩着他的发，将其中一绺缠在了自己手指上。她有些恍惚，觉像是在梦里一样。他们竟然就这么，恋了？

如果怕的话，他可以陪她。

凉风从打开的窗里来，带着丝丝凉意。

“我？我就更不可能了。”苏凌一笑，眉目舒朗。他满心都是她那一句“我只喜你，我不喜别人。”

雨夜安静，苏凌话也多了起来：“晚上雨的时候，你会不会害怕？”

程寻轻轻“啊”了一声，似是才回过神来：“别抱我了，我要掉去了。”

程寻双脚刚挨着地，就被他重新揽了怀里。他巴抵在她发：“呦呦，呦呦……”

他轻笑时，震动。程寻鬼使神差，伸手指碰了碰他的。与他肌肤甫一接，她就像是电一般缩了回去。

苏凌低低一笑：“我怎么舍得让你掉去？”

“是啊。”程寻扫了一桌边的蜡烛，“天不早了，我也困了，苏凌，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她心想，如果他以份相压，她本就没有丝毫拒绝的可能。如今他敢许承诺，她为什么不敢信上一次？

什么叫不喜了？”苏凌说话间，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托着她的，缓步移到了窗边。“呦呦，你说说看，什么叫不喜了？难你喜了我，还要去喜别人不成？”

悬空的同时，程寻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她意识揽住他的肩：“你先放我来，咱们好好说话……我不是说我，我只喜你，我不喜别人。我是说你啊……”

虽是这么说，他到底是将她放在地面上。

―

她思绪脱飞扬，苏凌只是一笑，在此刻的他看来，她不说什么，都很有意思。他应和：“嗯，我们去过文墨轩。”

两人刚刚确定关系，自是心中甜蜜，难舍难分。

她一时豪上涌，本想说两句，但到底是有些怂，只将脑袋埋在了他肩，同样低声：“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窗外雨声潺潺，雨夜里，十七岁的少年，声音低沉，神澄澈，格外认真。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程寻望着这样的他，无法不相信他的话。

他心说，她害羞时惹人怜，现这般毫无顾忌直白地表明心意时，更让他喜。

他念了两年的姑娘，终于是他的了。

苏凌眸微沉，声音喑哑：“呦呦，别闹。”

偏生程寻有些不解风：“我怕雨什么？打雷都不怕，还怕雨么？”她从苏凌怀中挣来，站在窗边，伸手去接雨丝，扭对苏凌笑：“我听说，我家里的那个文墨轩，刚落成的时候，我二叔本来想命名叫听雨轩的，我爷爷不同意，就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