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微怔，继而有笑意自底滋生。他缓缓摇了摇。

“你陪我说会儿话，就好了。”苏凌轻笑，神格外认真。

“那什么有用？”

程寻见他们正说话，就自己先行接过了药碗。待王敬离开后，她才：“喝药了，快一儿。”

苏凌笑了笑：“我上没力气，要不……”

待她翻饴糖，回到苏凌房间时，一碗药已经见了底。她将油纸包裹着的饴糖递给苏凌：“你如果嫌苦的话，吃一块试试。”

“裴员外？”苏凌眸光微闪，“是那个主动施粥的裴善人？”

今日苏凌不适，她也无心走得太远，就在朱家宅院里走动。

“这次地动……”

苏凌瞧了她一：“么？”

王敬：“是。”他顿了一顿，又：“还有，殿前段时日吩咐去找的人，找到了，就在城东刘家庄。”

又换了一次巾，程寻轻声：“喝了退烧药会困的，我也不闹你，你安心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对了――”她想起一事：“你白天睡觉，需要灯么？”

“吃糖没用。”苏凌轻声。

她本意是想反驳他“没力气”的说辞，可话一说，倒像是调他捉她手一般。她又羞又急，直接将药碗往他手里一：“拿好，拿好，快些喝了，喝了就好了。”

程寻看他渐渐安静来，缓缓退了去，并掩上了门。

“属告退。”

他这一摇，额上的巾自然随着晃动。

一见殿……”

她心说，好好养病，别撩我。

他平时说话斯斯文文，也甚是规矩有礼，怎么一发烧，说话这么亲昵？让她心一阵快似一阵。

可他到底是端好了药碗。

程寻啧啧两声：“没力气么？你方才捉我手的时候倒是有力气，现端个碗的力气都没了？”

程寻如实回答：“殿只说了此间事了就回去。”

江侍郎一：“程公，二殿有没有提起咱们什么时候回京？”

苏凌双目微敛：“知了。”

“不冷不，正好。”

看着她，苏凌有哭笑不得：“呦呦。”

程寻听得一阵脸红耳，幸而她涂黑了面颊，看着还不分明。她急：“你喝了药，就乖乖休息，别闹我，反正你也不吃糖，那就不吃了。”

程寻急：“你别乱动，成不成？”她细细叹了气，声音极低：“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

她这老气横秋的样让苏凌忍俊不禁。一是因为发，二是因为喝了药，他困意上来，意识稍微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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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寻简单说了一，末了又：“方才赵太医过来，喝了药，就睡了。”

“家中并无人伤亡。”王敬忙，“房屋也还固，影响不大。殿未到蜀中之前，这家主人也响应陈大人号召，帮助乡邻……”

他如今脑袋昏昏沉沉的，平时不易说的话，此时说来，竟也没什么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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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喝着，我去给你取东西。”程寻回去了隔。她记得母亲给她的行里的还有饴糖来着。不知如今还能不能吃。

朱家外都有中带来的侍卫守着，守卫森严，安全无虞。

江侍郎听闻二殿染恙，忙不迭来一探究竟，碰见了二皇的伴读程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