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反应，是真的很意外了。他原以为，她会不舍于他的离去，难过于他们的分离。没想到她考虑的竟全然是灾，是灾民。

程寻轻叹一声，平日里读书有车接送，这回不是上学的时候，都不方便。

“方才还见呢，你别急，我去问问。”

苏凌话锋一转，又：“关于你读书的事，我不清楚你和山长现在是怎么约定的。如果你担心回了书院读不成书，你可以去找白大人。白大人有心收你为徒……”

“没事。”程寻摇了摇，“你等我一会儿。”

苏凌顿了一顿，续：“我希望你能留在京中，等我回来。”

也是，她读书多年，本来就是个有仁之心的姑娘。

程寻心里烦躁，只胡乱“嗯”了一声。

车在皇门停，程寻了车，匆匆忙忙直奔行云阁。

“我不能人力，财力也不行么？”程寻有些沮丧，对“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思想深固的她，很希望自己能真正帮上忙。

程寻：“嗯，我知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程寻才想起香包来。很快就是他的生辰了，他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端午节肯定是在路上过的……

苏凌摇：“关于蜀中之事，朝廷会有拨款，用不到你的钱。你的这些，你收着。”

“是我的零钱，不过你放心，我还有很多。”程寻忙解释，“这是我在京城的钱，我在家里还有呢。”

苏凌心中震动，并没有去接：“你的私房钱？”

程寻回过神来，匆忙回房涂上黑粉，换了衣裳，又拿了香包，就要门：“江婶，殷叔在不在？你看见他没有？我要一趟。”

看她一脸焦急关切之态，苏凌微怔片刻后，轻声：“不是不行，是真用不到你这些。我朝国库充裕，还不至于让一个姑娘拿自己的私房钱。”

――虽然她自己不大相信这些。

她应该早些把香包给他的啊！不知他什么时候发，如果来得及，她要去明霞寺给他求个护符。

她还未至行云阁，就碰到了一个熟人――白青松白大人。

况严重吗？我能不能帮忙？你什么时候发？”

白大人也停了来：“你不回家收拾行，到里来什么？哦，是了，你还没接到消息是不是？

她的反应教苏凌意外之余，又有些欣。他笑一笑，将合上的书放在一边：“自然是越早越好。至于况，我没亲看到，还不好说。奏折上说，人畜皆有伤亡，百姓离失所。至于你……”

她转回房，将自己存钱的盒打开，直接全倒了来，快步回到院中，交给苏凌：“我现在也不知能帮上什么忙，这是我存的一钱，可能没什么用……蜀中灾区那边，不是救助灾民，还是灾后重建，都需要钱。”

苏凌没有久留，很快起离去。

苏凌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竟红了眶，忙问：“怎么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程寻坐上了殷叔驾驶的车，向皇而去。

程寻匆忙站定行礼。

她发酸，地震？人也有伤亡？没有科技搜救手段……她想着想着，眶发红。

他固然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不愿和她分开。但是此去路途遥远，他不想她跟着他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