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丰不确定地问：“是程寻？”

她说这话，只是觉得好玩儿，随一说，却不想苏凌脸微变：“若有报应，自是应在我上，又怎么会应到你上？不要乱想了。”

杜聿在捕兽坑上方席地而坐，坑底的两人自然也不能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了。

“程寻，苏凌，你们没事吧？”这是杜聿，“再忍一会儿，我们去找夫，拿了绳拉你们上来。”

坑底两人还未开，杜聿便一脸不赞同：“同窗好友，本就该相互扶持，要什么谢？”

苏凌低看了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手心里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温度。他缓缓吐一浊气，遗憾陡生。

苏凌应声：“还好，劳烦多带一个大箩筐来，程寻崴了脚。”

程寻指一指兔，再指一指自己的脚，笑：“是不是一样的？哎呀，真是报应了报应了。”

苏凌“嗯”了一声，弯腰捉起躲在角落里的野兔，半蹲.，递到程寻面前：“给。”

程寻瞧瞧野兔上裹着的帕，再看看自己的脚踝，忽然笑了起来。

上方一阵谈话后，只剩了杜聿一人。

程寻有些心虚，小声嘀咕：“这上面铺满了树叶枯草，一时也注意不到。”但这个时候，她有求于人，这些话自然也就不能大声说了。

“又要绳，又要箩筐，又要，你们两个可怎么谢我们啊？”柳明丰哑声。

上就能得救，程寻心大好：“咦，那只野兔呢？原来柳明丰也是打了野兔……”还有纪方他们，打到的也是兔。看来这林里，野兔还多的。

“是啊，是啊，还有苏凌。”程寻喜滋滋地看着他们，虽然姿势诡异，她看不清他们是谁，但是这时候看见有人过来，无异于看见亲人。

“崴了脚，严重吗？那岂不是不能走路？要不要带一匹？”杜聿继续。

程寻“哦”了一声

苏凌瞥了她一，默默站了起来。

“那要真有豺狼虎豹过来，岂不是先吃了杜聿？”柳明丰反驳，他说着又看向杜聿，“是不是啊，杜聿？”

“怎么掉去？还两个人一起掉去？难你们走路都不看路的么？”柳明丰声音不大不小，程寻堪堪能听到。

程寻连连：“要得，要得！”

可惜了柳明丰这个时候现。到底是没听到她亲说来，不过她把手直接放了他手心里，他想，她的暗示也已经很明显了。

苏凌不知她笑什么，不过她笑起来时，睛亮晶晶的，看得他心大好。他静静地望着她，嘴边噙着笑意，声音温和：“你笑什么？”

是柳明丰的声音！她双目骤然一亮，手，向上挥舞，声：“柳明丰！柳明丰！我们在坑底！”

捕兽坑上方忽然多了三个脑袋。

沉默的霍冉说：“别废话了，柳明丰，咱们回去找人。杜聿，你先在这儿守着，省得待会儿有什么豺狼虎豹也掉这捕兽坑里，把他们吃掉……”

杜聿没有理会他，只对霍冉：“行，那你们先去，我在这儿等着。如果真有豺狼虎豹，箭术超群的柳兄也不至于只打到一只野兔了……”

程寻脚踝尚且在冰敷中，她也不敢乱动，只昂了，向上看去：“柳明丰！”

“诶，我说，杜聿你……”

柳明丰啧啧两声，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