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少年脸上有些赧然，但清亮的眸里写满了期待。

“你，想让我收？”苏凌垂眸，长长的睫羽遮住了中的绪。

她说着说着渐渐意识到不对了。

程寻听他的语气，像是有不可置信的样，她一琢磨，明白了。苏凌同学洁，施恩不图报，许是跟她一样，也觉得举手之劳，当不得别人的谢意，不该收谢礼。这么一想，她对苏凌更添好，诚恳解释：“啊，我也觉得不该收的，不过人家姑娘诚心实意谢，你若是不收，倒显得不给人家面。”

他认真分析着经义的学习之法，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坐在程寻后面的苏凌似乎在用一种奇怪的神看着他，生的他很快意识到，这神绝不友善。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最近在看谢娘的算经。”杜聿声音很轻，“你看完之后，能不能借我看一？”

叶夫讲律法，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可是苏凌只盯着前面的程寻

程寻毫不迟疑地：“当然可以啊。文库里的书，本来大家都能看的。”

杜聿心中一凛：莫非他得罪了这位同窗？忽的，他心念微动，福至心灵。是了，方才他过来找程寻借书时，程寻似是正在同苏凌说话。他好像无意之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嗯。”程寻神一震，回看向杜聿，“怎么？”

“多谢。”杜聿目的达成，本该立即离去，可他转念一想，借到了就走，似是有些不合适。于是，他轻咳一声，寻了个话题，“又快月测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苏凌放算筹，不动声：“所以说，这是那什么杨姑娘给的？”

“……啊，就是这些了，我先回去。”杜聿及时总结了一，快步抬离开。

她这是是心非的试探吧？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程寻脱而。苏凌收不收杨姣的谢礼，两个小姑娘之间的事，和她的面关系很大么？

苏凌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舒朗清隽皎若明月的少年一双睛幽邃烁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程寻皱了眉：“我觉得还好吧，你也知的，我经义、骑都不行。上次骑我就是倒数，准还被夫罚了呢。”

杜聿附和：“的确，你主要力气太小了。不过，若是你其他科目足够好，也可以弥补这一不足。其实经义没什么难学的……”

后的苏凌不轻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程寻的思绪。她低低地“啊”了一声，糟了，她方才跟苏凌正说话呢。小没生她气吧？

待程寻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走远了。她默默回想了一学霸的学习方法，思考着自己运用的可能。

程寻忽然没来由一阵心虚：“怎，怎么了？”

她刚转了，打算继续先前的话题，叶夫已经走了来。她只得先搁此事，准备上课。

苏凌的神有些古怪，他挑了眉，似笑非笑：“我真收了，岂不是不给你面？”

“是杨夫家的姑娘，咱们在书院门见过。”程寻小声解释，“咱们不是帮她带了信儿吗？她礼数全，就备了谢礼，表示谢意。人家一片心意，对你也有用，我看你不如收吧？”

程寻念转了几转，待要问个清楚明白，同窗杜聿忽然走到了她后：“程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