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茹听了花菜这话，不由又被他惊了一回，这小常常说一些市井之人说不来的话，与一般人截然不同的，但是其中理分明。宝茹忖度这花菜也不知是个什么经历。不过心中一想，又嗤笑一声丢开了，天人多，人人都有经历，萍相逢，有什么好追究的。

宝茹心中这般想着的时候，那温妈妈拿本一张红单，花菜：“这就是之前商量好的价银，只不过不叫这名目，依旧照着纳妾的程式，这是彩礼来着。上就是列着彩缎若，金花若，财礼若，布匹若。最后让老爷少爷认一遍罢了，老爷少爷们认了，这事儿也就成了。”

花菜咂咂嘴，似乎是在艳羡那‘二三百两银’，然后又：“那是看中了，若是看不中，只要老爷少爷们几百个钱，赏这些婆姨和这家侍婢也就是了。然后又自可去别家看。不过要我说哪有这许多磨蹭，若是不肯上千两银，钱只那么多，姑娘自然也就一般样。白面红衫，千篇一律。”

说话间温妈妈和男的商议也有了结果，那男果然看中了第一个女孩，边立刻就有一个小厮捧一个锦盒，里放着金钗一。那男拿起金钗在了来跪伏在他前的女孩的鬓边。花菜在还在一边解释这就是‘带’。

说完这个他又：“不过这也没什么，总归程式是一般的，这三个儿是一样相看，那五六个儿也是一样相看。夫人看这些婆姨都是妈妈们特意请来的教养妈妈，说的这些话儿叫‘八大句’，八句话永远都是一般的，连顺序也是不变的。至于儿们的表现，说话的声儿、走路的样儿，全都事先排演过，总之是一样不错，就如同戏台上唱大戏一般。”

宝茹本来是来看闹的，但这时候心中却有些说不清不明的滋味儿，她这时候无比明确地意识到这些女孩比起一个‘人’，是更接近一个件的——也是，大家不就是在把他们商品交易么。

花菜：“嘿！这金钗也不过就一个订钱罢了，里的价钱多少就是刚刚商量的，这时候不说，等到儿门的时候温妈妈才会说的。不过这些事儿就是不说，咱们见过几回的也能猜测，不过是看儿的样儿，以及老爷少爷们的家罢了。譬如刚才的儿应该价银只在二三百两银。”

花菜解释：“温妈妈家院小，本钱不大，所以养的姑娘也不多，只有四五个罢，如今适龄的也只有这三个。要是那等中等本钱的妈妈，总能有五六个姑娘相看的场面。”

凑到男边商量什么去了。

这时候场面上也看的差不多了，宝茹郑卓跟着花菜与人群一块儿散了。花菜：“后的事儿就不必看了，也就是温妈妈家赶紧雇上花轿，打打把

宝茹正有些不愿再看，就听花菜啧啧：“夫人可不知，在咱们扬州，小人家都是‘不重生男重生女’。生女孩可是利多多，若是自家穷的解不开盖儿了，而女孩资质好，只把女孩送到养‘瘦’的妈妈家。若是资质一般，那也有专门的人家，专教女孩一样技能，就是烹饪、化妆等。这些女孩将来也能赚大钱喱！至于家里过得去，那就更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了，好好养着，送去学些手艺，将来就是家里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