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坐在他的位置，受到的却只有满心的疲惫与无奈，今时今日她才明白，原来有些杀戮真的在所难免。若是今日她不动手杀人，那些人只会更加前赴后继地撕咬着欺辱她，同时也欺辱着他沐血打的江山。

许清然神焦灼地看向楚曦：“殿，求您...”

“本确实累了，”楚曦在鸦雀无声的殿中缓缓回视了一圈，“本今日站在这里，就是好了被你们声讨被你们指责的准备。就算日后要背负千古骂名，本亦然不惧，前线战事紧急，你们这些朝廷栋梁不但不想着为国家谋福祉，反而一个个狼野心想要给敌寇趁虚而的机会，你们今日对付的不只是陛，还有大夏广袤疆土上的无数黎民。”

“本对得起，”楚曦扶着肚缓缓站起来，“就凭陛勤政民，就凭陛英勇无畏，就凭本现在怀着陛的龙嗣。就算陛此时真了什么意外，大夏江山也后继有人，决然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以后本不是什么大周公主，大周公主这几个字，早就在大周亡国之际已然破碎了。若是谁再在本面前提大周两个字，一概以谋逆论，还有赵国公私自自放之地潜逃回京，心怀不轨，藐视天威，现在就押大牢，等候置。”

就算再难，她也一定要等着他回来。她安安心心地在他怀里待了这么久，如今，也到了他需要她的时候了。

“臣等定将誓死效忠殿。”林书寒缓缓跪了来，“绝不给有心之人趁乱生事的机会。”

“殿，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也曾经是大周的公主呢。”韩侍中突然有些讥诮地勾起了唇角，“如今陛莫名其妙失踪，民间谣言又纷纷窜，依臣看来想必是陛以外族血统，主我中土江山，为上天所不容吧，正巧殿也是大周旧人，依照臣看来，这正是一个光复我大周江土的好机会。”

谈玉也紧跟着跪了来，一众朝臣犹豫之中也跟着跪了来。楚曦看着满殿低伏的人，突然觉得一痛意自肚腹间慢慢升起，她不着痕迹地抚了抚肚，垂落的帘之，掩住了眸中的痛意。

“你大周江山？”楚曦缓缓眯起睛看向慷慨陈词的韩侍中，“韩侍中不妨瞧清楚了，你现在正站在哪里，如今你脚的这块地方，到底姓甚名甚。来人，韩侍中居心不良，意图谋反，立即将他给本拖去死！”

女骤然激越起来的语调宛如一利刺划破空气中的安静，韩侍中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骤然变得凌厉起来的女，他一边在侍卫的拖拽中挣扎着一边奋力大叫：“你也是大周的公主，如今大周的锦绣河山被这外族蛮夷占据一年之久，已经足够我们汉人屈辱的了，你不但委贼寇居然还主动维护他，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一个妇人家，凭什么这样！”

林书寒却缓缓列挡在他前，恰好挡住了许清然看向楚曦的视线：“殿累了，许少卿有什么话不妨以后再说吧。”

楚曦因为痛意缓缓收紧掌心，可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乱，她知前这些人只是表面顺承而已，在他们心中依旧有无穷无尽的望和邪念翻涌着。

但，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