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安了母亲几句，去了武氏边，搀扶着她重新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祖母，您消消气。四的脾气你也是了解的，宁折不弯。她就算错了，咱们也得哄着不是……”恶心人的话不只她顾晴会说。

巧玲应“是”，退了去。

顾昭倔地昂着，显然是不愿意。

顾晴看孙氏的模样也有些吓住，和顾昭说：“……二婶母是长辈，她说什么我们听着就是，谁让你没大没小了。和二婶母歉。”

顾晴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戏。

“祖母，您别这样说。四不讲分义，我总要念着顾家外在的颜面不是……到底是一家人。”

顾晗转吩咐巧玲让小厨房几碗参汤过来。祖母年纪大了，又生气，怕她受不了。母亲就更差劲了……被顾昭气的一句话都说不来了。参汤刚好能提提神。

“……多谢二夸奖。”

顾晴声音柔和，大大的睛汪汪的，又不停地替顾昭认错。武氏心里的气就消了些。

武氏气的又要去打顾昭，却被顾晴死死地拦住了：“祖母，您要打就打我。昭儿年纪小，不懂事，是我没有教好她。”

顾昭脸铁青。顾晗句句都提到她，说的都是好听的，然而却像刀扎一样，每一个字都针对她。她当然不服气，刚要反驳。

顾晗喂母亲喝了两，见到顾晴秀柔的样，突然有些看不上。想起前世她给自己递信，说张居龄害死了周浩波。适才，顾昭狠毒地欺侮母亲。她明知顾昭不该说那样的话，却各种维护……一霎那，新仇旧恨涌上心。

“好孩。”

是个孩，说话不讲轻重的，你别往心里去。”

武氏怜惜顾晗的同时，更憎厌顾昭的自私，她喝顾晴：“你去一旁坐着，她错事，一个人都不能跪了。顾家没有这样贵的人。”

“凭什么？不惯她这狗脾气。”武氏拉着孙女儿的手，叹息：“好孩，亏得你有一副好脾，祖母都替你憋屈。”

顾晗看着草儿，问：“我问你。你说帕是表少爷的？可有什么证据？”既然顾昭不肯开，她就从草儿这里手。

“你起开，她是她，你是你……我虽然老了，却不至于糊涂到让去给妹妹罪……”

顾晴忙：“祖母说的是，二婶母的确劳苦功。昭儿傲，其实心里已经知错了……”

顾晴却说：“六妹妹倒是个通透的人。”她拍拍顾昭的手，扶着丫的手站起来，笑了笑：“怨不得祖母常常地念叨你，我也喜听你说话呢。”她面上笑得得，袖掩盖的右手却紧握着。

二媳妇脸惨白，武氏心里难受，又不能打顾晴，只得骂顾昭：“你二婶母独自养着三个孩，吃了大半辈的苦……顾家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你个小畜生知什么。”

“婢没有。”草儿摇摇：“婢只是听四小说的。她还说，只要传去话，让别人以为六小一直暗中喜着表少爷，就好了……”

看顾晗的样，是不打算放过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