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晞说话像绕令似的，顾晗“噗呲”一声被逗乐了，揶揄：“五，我发现你嫁人后格开朗了很多呀，是不是夫对你特别好呀……”

“样式喜庆。”孙氏摸了摸肚兜，若有所思：“你这一胎生来，要是儿就真的好了。”

人世间最大的苦楚莫不过于少时丧亲，中年丧妻……前世的张居龄却占全了。顾晗忍不住叹息，心疼他。其实，死去的人不痛苦。真正痛苦的是留来的人。连一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还好，苍天不负。她希望这一世最好的年华，所有的，都全数地给张居龄。俩人能有一个幸福的家。

张居龄手指灵巧地解了妻褙的系绳，素长的大手摸了白底绣荷花的肚兜里。

顾晗让丫们搬了桌椅摆在庑廊，她请了母亲和顾晞坐，拿绣好的福寿双全肚兜让她们看。

……

梁嚒嚒正和巧珍商量着把各房各屋的细布门帘换成清的竹帘。床上的厚被褥也都撤，一盖用了薄的。紫楠木雕荷花步床上的鸾帐换成杏花天影提花纱帐。香妃长塌上铺了大绿牡丹细绒毯。

顾晗说：“有一个女儿也不错的，乖巧贴心。”

顾晗笑不可支，喝的茶都差来。五如此害羞扭的表她还是一遭见到，新鲜的很。

“母亲，男孩女孩我倒不介意的。”

不过，也难为他了。最后竟是蹭着自己的发.来的……还真是花样百。

“你还别说，你五夫人真是不错的，母亲见了他，人长得大秀气，说话也斯文有礼。本不像一个生意的，倒像是一个读书人。”孙氏想起顾晞给她带的三千两银票和金银首饰，就知顾晞在婆家过得极好，也是当家作主的。不然，这些东西要是从私房里可就太多了，陪嫁就拿了三分之一。顾晞只是庶女，陪嫁的东西都是有份例的，她

孙氏笑了笑，“傻晗儿，你不懂。”她看了桂花苑的方向，开说：“我看人不会差的，你婆婆是典型的笑面虎，明还不好相。她还有两个嫡的儿。虽然说张居宁不在了，可是他留了嫡长孙……你胎要是能生个男孩，三房在张家才算是真正地立起来了。”

第二天上午。

顾晗不吭声，母亲说的话她都是明白的。但是，腹中的这个小东西和旁人不一样，她领略够了生不孩的苦楚……所以，不到最后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必会疼其如珠如宝。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

等到吃晚膳的时候，顾晗还在不好意思。张居龄真是！

然后掰开她的双，低了。

顾晗扭着想要避开，却被张居龄一手着，利落地除去衣裙。

顾晞脸一红，啐了一：“六妹妹又笑话我。”

“母亲说的对。”顾晞说了一句，看顾晗默默地，又怕她心里别扭，就打圆场：“先生男后生女和先生女后生男都是一样的，开花结果嘛，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