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农民这辈哪儿过公堂？看着两边魁梧的衙役跟比扁担还的杀威棒，还有上官威赫赫的县太爷，立就了。

“当时大伙儿还以为焦婆是心气，等着儿飞黄腾达娶大家小，所以不准村里的丫接近，现在看，这老婆却是连焦生边上有只母蚊都容不得。”

而焦生，他以往倒是没觉得跟母亲亲近有何不妥，比起焦母的主观，他倒是从生来就受此影响，这会儿所有人都说他是错的。

“焦婆对儿是看得严，从小就不让他跟村里的女孩儿玩，一看到就冲人家女娃破大骂，唉哟人家几岁十来岁的小姑娘，这老婆什么腌臜话都骂得啊。”

“村里妇人一起洗衣服嘛，自然得唠嗑，哪家生了大胖小，聊起来这婆必定一脚炫耀。”

焦婆一向以为理所当然的事被戳到光天化日，受千夫所指，以往只觉得自己儿与自己亲近是在正常不过，媳妇和别的女人只是外人，怎么能介他们母之间？如何？况且儿就是她生来的，哪儿没有看过，什么看不得？怎么就过分了？

他心里明白其实该而袒护母亲，只是躲在母亲羽翼惯了，什么都以母亲的话为准，这会儿让他突然有担当，显然也不现实。

“有次有个妇人说自己刚生的侄儿小雀雀大，焦婆也非要攀比，甚至还跟人炫耀焦生上的初遗。”

这话一句句被抖落来，满堂上都一阵不齿，焦家两母也是脸红一阵白一阵。

“你焦氏，一个人拉扯孩是辛苦，曾经也有叔伯惦记过她家田屋，可她这人是个厉害的，村里只有她将人骂得上吊，哪有受人欺的？”

“焦家当家的虽然去的早，但人是有本事的，在村里算是最殷实的，房盖得也打。”说话的是焦家的邻居：“可焦生到十二三岁了，还跟焦婆一起睡。”

“对，我记得六年前村里的小燕儿，也就见焦生从县学里回来，大日的满大汗，给了人一黄瓜解渴。焦婆事后就追人家骂人小姑娘无耻货，勾引她儿，还说黄瓜暗指，得人家小燕儿直接上了吊，好险家里发现得早。”

一问便竹筒倒豆般回答：“大人，草民不敢多说，只说我们自己看到的。”

若不是他们一有动静想打断证人说话便有人敲杀威棒，估计焦婆早疯狂跟人撕了。

“只是后来去了县学，才分开了，那会儿大家也没多想，只当寡妇看孩看得严，她这辈就这一个指望，如此不合理是也能理解。可这焦婆从来也不知嘴上把门。”

县令把一切看在里，心里摇，难怪这焦生几年来一事无成，还是个举人呢，自己却

“以前还当这妇人没遮拦，可想想焦生初遗的时候还跟她睡呢，她不但不知羞，还好意思讲来，可见是把儿当什么看待的？”

县令倒也是会办案之人，问证词之前先是一顿恐吓，言几人若是证词里有半虚假，打板都是轻的。

人。

几人原本就跟焦魏氏没什么好交，自然也不会偏帮。

可当这种阴暗暴于人前，她还是知羞耻的，说明她心里是明白这些事不正常的。

若说白绮能买通自己家的丫鬟，那么人家焦家村的相亲，总不可能全被她买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