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后毕竟年纪大了，熬不动，她在除夕宴上了个脸，就由嬷嬷扶着回慈宁休息了。杨太后走后，杨皇后和程瑜瑾便是主位，然而女看歌舞能有什么乐可言，程瑜瑾和杨皇后彼此间都少说话。上皇后和太妃如此，面人也不敢闹。

监往来穿梭，忙忙碌碌。中间的广场搭了台，歌舞不停。

程瑜瑾摇：“不必。我刚才来时候见已经有太监往外搬烟花了，想必很快就要放烟火。我在这里歇一歇就好，万一把上衣服皱了，反而不好。”

娘娘们此刻也聚成一堆，衣香鬓影，满目珠翠，各个手里捧着炉，或笑或立，对着台阶面指指。

程瑜瑾心里一动，立刻回去看李承璟，发现那个位置已经没人了。众人此时全在抬望天，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聋，若不是喊话，本注意不到别人的动静。程瑜瑾悄悄地退到后面，一转快步朝外走去。

程瑜瑾耐心极好，稳稳坐了许久，直到杨皇后也离席更衣，她才带着丫鬟去后殿放松一二。连翘跟在程瑜瑾后，十分钦佩。别看在大殿里坐着，其实不比站着轻松，因为要一直保持直的坐姿，还要始终维持微笑，连翘光看着就累，而太妃近乎一动不动地持了两个时辰。这份定力，光想想就心生敬畏。

她才刚走到一半，便

想必，是御驾已经从大殿里挪来，移驾到外面了吧。此时不到新年，还不能燃放炮竹，但是已经有机灵的小太监燃放起焰火棒，窜上窜地逗主开心。

程瑜瑾走近，妃们都退开向程瑜瑾问好。程瑜瑾对着她们轻轻，笑着和众人说话。此刻已是深夜，风又又冷，夜幕黑得奇，空气中弥漫着特有的硝火味，一闻就让人想起过年。

连翘给程瑜瑾端醒酒汤，说：“太妃，用不用婢帮您捶捶腰？”

此刻外面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竹声，各个角落的烟花一起燃，噼里啪啦震的人耳朵发麻。程瑜瑾被吓了一，自然而然抬去看天。与此同时，外的天空也亮起来，闪过一阵一阵的彩光。

程瑜瑾似有所抬，朝另一个方向望去，正好看见李承璟站在皇帝边，正凝望着她。

相比于女这里，男所在那一殿就闹多了，时不时有笑声、叫好声。晚宴一直要持续到新年到来的那一刻，耗时非常长，等到了后期，女眷们纷纷找借离席，去外面透气。

程瑜瑾在这种氛围中有些神，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待在宜侯府，面对满堂闹兴致缺缺。谁能知一年后，她非但嫁了人，还在紫禁城里过年呢。

时间一视同仁，在这一刻，新的纪年同时降临九州大地。

程瑜瑾在后殿里终于能松气，然而即便四周没人，程瑜瑾也不曾松散的姿势，保持仪态对她来说已经成了日常。

连翘应是。程瑜瑾喝了醒酒汤，又饮了两杯茶提神，觉混沌的脑渐渐清醒了，才起往外走。此刻里已经非常闹，太监们忙着搬炮仗放烟火，杂耍团在空地上大显神通，围栏上站满了看闹的女，对着广场兴奋地指指。往正前方看，那里已经燃起明晃晃的烛火，将周围明黄的帐篷映照的恍如白日，两旁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