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祜禄远山。镶黄旗。"秀女很恭敬地回答，温地微笑。

忍冬很欣地看到那个人儿一般的秀女很轻易地通过了检验，并迅速地穿好了衣裳，还特地理了一发。她不禁走过去对她说："你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嬷嬷退后一步，面有异地回答："这位平湖秀女年龄太小了，也单薄，我们不知该不该算合格。"

忍冬愣了一愣，机械地大声重复："脱衣裳。"这声音把她自己和秀女们都吓了一。当众脱衣，多么让人难堪的事。数百个赤的少女，如何面对？忍冬在后生活了半辈，可至今还是女之。她自己从来都没有当众过，而除了侍候庄妃皇太后洗浴之外，也从未见过任何女人在自己面前。但是现在，她却这样莽撞鲁地命令二百多个女脱衣。如果她们不肯听从或者质疑，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忍冬，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她不想在答案揭晓之前说得太多，于是慢慢穿过秀女的队伍，看到有三个嬷嬷在围着一个少女议论着什么，便走过去问："怎么了？"

嬷耳语般地提忍冬："该让她们脱衣裳了。"

这使得忍冬在看到她第一的时候就有种隐隐的不安，她有不希望这个小女孩选，说不清为了什么，只是本能

嬷嬷们走上前，开始依次对秀女们摸乳扪肌，又叫她们打开双臂嗅其腋。少女们羞愧地低着，忍着泪，但当检选嬷嬷说一声"不合格"并将那女拉队列时，那泪便忍不住了，有些秀女甚至当众放声痛哭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仿佛一朵盛开的花在瞬间枯萎，变得像秋天的叶那样皱巴巴起来。

然而秀女们比忍冬更早地镇定来，毕竟，她们此前早已接受过最基本的选秀训练，知会有哪些步骤，面对什么样的难关。所以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便有一个略为年长的秀女利落地将自己的衣裳一层层脱了来，率先站在了最前列。其余的少女便如受了鼓舞一般，也都很快脱光了衣裳，齐刷刷地列队站妥。

忍冬对那个一当先的秀女有激，不禁特意地打量了她一，在心里赞叹着：真是个人儿呀。蜂腰猿背，螳臂鹿，那样丰满的，那样纤细的腰，那样紧绷的，那样笔直的，真是年轻，真是艳丽，这才叫少女呀。她想，如果她是男人，也会上这样的女的。

忍冬回，便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女孩，她的相貌几乎不能用丽或者漂亮来形容，如果刚才那位钮祜禄远山堪称"红颜"的话，那么面前的这个女孩便是"绝"――她的五官都致如画，画得太致了，角眉梢都耕细作的痕迹，以至于那妆容的本来面目竟显得有些深莫测；肤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白皙，像是刚刚剥了壳的生鸡，动着一种柔，一种晶莹，看得人惊心动魄，觉得随时都会有汁来；小小的乳，小小的，虽然年纪尚幼，可是态的轮廊却已经显现来了，像一朵早熟的花，苞放，但那种"熟"是不自然的，苗助长一般的，带着一妖媚，一种不正常的近乎邪恶的诱惑；而且她周散发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非兰非麝的药香，使她整个人益发有一种无可形容的神秘幽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