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火地凶了贺渊一顿后，赵荞就只忙活自己的事，任他在后跟着，以为过几日他就会自觉没趣地回京。

“他想与我结交？那我可不乐意，”赵荞小小撇嘴，略嫌弃，“又沉又闷的冷冰冰，无趣得……”

“你是说他或许是看上我了？！”赵荞极其直白地将她的未尽之言补完，接着蹙眉连连摇，“那他可早死了这份心吧。我若沾上他这样的儿郎去谈说甚至谈婚论嫁，吃亏的永远是我。我才不。”

*****

可岁行舟说了不计较，犯错的卫武卒又诚恳认错歉，他们的上官贺渊都跟着赔礼、安排了好生照料，算是给足诚意。

无非是她朋友的哥哥无辜遭灾挨了一刀，若错事的人认错态度不端正,欺他无人庇护撑腰，那她肯定要到底的。

这回有贺渊跟着，就完全没了这种事。他惯常冷脸，颀硕形又透着一叫常人不太敢直视的凛然威严，很镇得住场面。

“好吧，偶尔也不是那么无趣。但我和他就不是一路人，这交打不起来的。我是多想不开去交这么个勉的朋友？”

一码归一码。贺渊总这么跟着，等于时时提醒赵荞，他不相信她的承诺，总觉得她会将他那个秘密透去。

最后当然都是由阮结香她们动手收拾，她负责在旁劈盖脸一顿骂就完事。

以往她可没少遇见那种不长的，见她年轻轻小姑娘，边又只一二侍女跟着，便以为有便宜可占，变着法缠上来惹她不痛快，企图财兼收什么的。

阮结香心里偷偷翻了个无力的白，将话得更透些：“我是说，您难没想过，贺大人他可能是对您……嗯？”

当事双方都达成一致了，她怎么可能再去多事？又不是吃饱撑的。

有造成更恶劣的后果，那在赵荞里事就没那么复杂。

赵荞自认江湖儿女，不敢说一诺千金，那百金总是值的吧？被人质疑揣测不信任，这觉真是糟心。

阮结香无奈，讪讪摸了摸鼻。她家二姑娘就是这样的，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瞎想。

这夜，赵荞拥被坐在床上却不睡，满脸怄火地与阮结香嘀咕：“若要照他这么着，那就只有死人才能让他彻底心安。不如索将我杀人灭得了！”

论家世、才

她门向来不带太多人在边，衣饰也不会过分华丽张扬，但她长相明丽，手豪，难免会引人注目。

哪知一连几天，无论几时门都能见着他，她都怀疑他在那棵树底生了。

阮结香觑着她的神，小心而隐晦地提：“京中都说，金云卫最擅‘匿迹追踪’。就算贺大人行事谨慎，为防万一，非要跟几日才踏实，那他应当有本事到不被咱们发现才对。”

正说着，她忽地想起前些日他在雪地里“闭着睛说瞎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她稍作斟酌后，选择了一个相对委婉的说法：“二姑娘难就没有想过，或许贺大人是有心接近却不得法？”

赵荞忍了个呵欠，皱了皱鼻忿忿，“不藏行迹，或许也有几分震慑敲打的意思？这可太狗了。吓唬谁啊！”

好在贺渊从没有贸然打扰她的行程，就不紧不慢跟着，倒是无形中帮她省去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