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厄玛有些发抖，但心里像是烧着火，一字一句，“千万年来我们沉溺在历史的循环中，世世代代用生命持着自己的信仰，却完全不在乎这信仰从何而来，是否正确。提亚父亲，你难从没质疑过传统吗？一个屡屡令帝国陷战火的传统真的就完无缺，无需修正吗？为什么我们会接连两次被伊萨人的铁蹄踏平？为什么我们只有召唤神龙才能平息外族的侵略？”

提亚惊骇地说不话来，厄玛急促地继续：“拓扑星云保护了我们，也彻底阻隔了外面的世界，但万事万都在变化，总有一天会有人越过星云发现我们这个小星球，总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伊萨帝国现，将炮对准我们。如果神龙真的彻底灭绝了，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己本不用费力寻找。”厄玛回答他，“我的家族千万年来一直重复着相同的命运，也许每一个人在位时都以为自己将要开天辟地，但实际上历史只是一个悲哀的循环。”

“我知。”厄玛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无比清晰，“我想让赫基帝国的历史走过去的循环，我想寻找人和龙新的生存模式。我想重新开启空间通，救我的弟弟和我的……我的丈夫。”

提亚瞪大睛看着厄玛，神从震惊渐渐转为恐惧，最后浮起的失望：“你知你在说什么吗，我的陛？”

第92章你不是一个人EP04

“龙真的是我们的敌人吗？必须灭绝吗？我们就不能像银河系那样，寻找和平共存的方式，一起大起来吗？”厄玛脸刷白，双目却炯炯燃烧，“因为我从先祖手中接过这个王国，所以就必须遵从他们的传统？哪怕明知历史仍会重演，也不能寻找新的方式治理这个国家？”

“先祖们无力改变，是因为不知外面的世界，我已经知了，难还要和他们一样，明知存在巨大的风险，还要维持现状看着这个国家衰败去吗？”

提亚捂着剧烈息，良久良久，悲哀地摇，指了指椅示意他坐。

“你的丈夫？你竟然这样称呼那个……那个……”提亚佝偻的影猛地一晃，扶住圆桌才勉站稳了，闭目平静少顷，打手势：“不！不可能！”

“我恰恰不是想毁了它！”厄玛将典籍推到他面前，“几千年了，我的祖先把所有的力都放在和龙的战争上，那么主君的职责到底是什么？屠龙吗？我们的人民需要的到底是领导者，还是屠龙猎人？”

“可我是主君。”厄玛气息急促，绿眸在灯光闪着晶亮的光，以手语，“我有权决定自己要什么！”

提亚一怔，万万没想到他得了一个这样悲观的结论，有些迟疑地摇了摇，表示自己不明白。

提亚骇然瞠目。厄玛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闯祸，有史以来最大的祸，但心有个力量驱使着他，让他停不来：“如果我现在设法开启次空间，我的弟弟，格里佛，他们还会活着吗？”

“你疯了！”提亚不可置信地打手势。

“你是主君，但你代表着赫基皇族，你从你父亲手中接过这个王国，就是为了把它毁了吗？”

厄玛沉默地看着他，斟酌再斟酌，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大逆不的疑问告诉了他：“人必须屠杀龙吗？没有可能共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