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厄玛有些怅惘地想，应该就是周惟的样吧？提亚祭司说过，周惟生的时候和先后很像，只是因为龙的血统，肤更黑一些，发与瞳孔有些发红。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格里佛是一条龙。

无药可解的死局，他所执着的痴恋，用尽心力维护的，从本上就是赫基帝国最大的禁忌。

“母亲。”他试着念这个陌生的称呼，心中忽然酸涩不堪，他的母亲是这样，他也是这样，这是不是赫基王族血缘中的诅咒？因为先祖和龙交|媾，冒犯了神灵，上天才会让他们世世代代都会现这样的悲剧，和龙纠缠不清。

厄玛紧紧抓着木梯扶手，拼命呼让自己不至于哭来，他从一开始就知自己可能会输，也曾预想过最坏的结果，如果格里佛因为周惟和他反目成仇，不肯原谅他的欺骗，他愿意在复国之后追随格里佛的脚步去到天涯海角，请求他的原谅，任何可以挽回的事。他觉得自己一定能说服格里佛，毕竟龙是邪恶的，而他只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国家。

就算是用绑架吧，他也觉得自己还有一线希望，毕竟格里佛那么他。

“父亲……”厄玛喃喃叫了一声，试图将画像上的人和自己记忆中的父亲重合，然而失败了，他已经记不起父亲真正的样。他看向先君旁空白的地方，那里本应供奉着他的母亲，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先君的画像在晃动的灯影中忽明忽暗，厄玛注视着他：“父亲，你是不是也曾像我一样痛苦？母亲离开的日，你有没有后悔过？如果不杀死那个孩，只是把他送走

“为什么，为什么……”厄玛痛苦地扶着额，不知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命运，是不是他太贪心了，既想要亲，又想要，而他原本就什么都不该拥有？像从前二十四年一样，只在黑暗中忍耐，煎熬，度过一个又一个看不到的孤独的日？

鼻、嘴巴……走到靠近端的地方，那里供奉着他的父亲，赫基帝国上一任的主君。

他一定是着了，才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挑战彼尔德的信任，对抗十二祭司，在明知可能暴计划的况和对方发生关系。

“我是不是错了？”他仰看着墙上父亲的画像，问，“是不是为主君，就必须放弃常人拥有的一切？”

格里佛……他在心中默念那个可怕而甜蜜的名字，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巨塔里偷偷念他人生中最的一段日。他第一次那样勇敢地追随自己的本心，肆无忌惮地持自己的执念，甚至不惜用唯一可以威胁十二祭司的条件――他的份――来说服提亚接受他们的恋。

他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另一个儿？有没有为丢丈夫和幼而后悔过？厄玛用手指拂过空白的墙面，无力地落来，坐在了冰冷的楼梯上。他太累了，噩梦和征战耗尽了他的力，撑到今天，他已经连爬上龙背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从来不知自己可以那么任，那么放肆，让一个可能与他反目成仇的男人他的，把他往死里。

不，他更惨一，最起码他的母亲是被迫的，不用承担德上的压力。而他，是真的，主动地上了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