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响起空旷的诵之声，一字一句清晰异常，明明是从未听过的文字，却那么熟悉，熟悉得仿佛刻在他的骨上，仅凭本能就完全能够会――那是祝祷和祈求的声音，祝祷永生，祈求自由，痛苦而虔诚。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大片的冰幔，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豁然开朗，一大片平坦的空地现在冰幔群尽，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地面光平坦，没有冰锥，也没有冰墙。空阔的穹布满墨绿的晶石，有些像晶壳一样包裹着岩石，有些则是晶莹剔透的晶簇，大片大片像盛开的花朵，非常丽。

他什么意思？不知这是哪儿，还是听不见这个声音？周惟捂着仓惶四望，忽然间一个念闪电般蹦了来――祭坛！这是祭坛！召唤神龙的祭坛！

没人回答，周惟悚然回，发现厄玛本没有跟过来，而是停在冰幔边缘，远远看着他。

终于走近了祭坛，周惟的珠已经完全变成了赤红，他舒展着修长的指节，缓缓将双手覆上祭台，用指尖摸索着那些静候千年无人解读的文字。

没错，密布的墨绿晶石、巨大的黑晶岩圆台、镌刻的龙文……这里和数月之前他召唤珀西的那个祭坛简直一模一样！

一个十米见方的巨大圆形石台伫立在空地中央，漆黑沉重，依稀是黑晶岩所铸，四周刻画着繁复的刀痕，好像某种充满念力的文字，笔笔向天，参差突兀。

诵之声忽然大了起来，仿佛知到了他心的犹豫，激烈的祝祷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熟悉而又陌生的龙声仿佛重锤一砸在他的心上，几乎将他的心尖砸了血！

天！这是另一个祭坛！封印着神龙的祭坛！

“没事。”周惟摆摆手，“继续走吧。”

四周的诵声猛地寂静了来，紧接着忽然铺天盖地般地倏然响起，将周惟整个人、整个意识团团包围！

血脉中的本能纵了他的，周惟瞳孔猛地收缩，原本就有发红的球慢慢浮上明亮的赤红，攥着拳一步步往祭台走去，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这是什么地方？”周惟努力大声问他，“这是什么声音？你听见了吗？”

视野变得血红一片，四周的一切都被火一

么，胳膊忽然一轻，厄玛松开了他。

“这、这是什么？”巨大的压迫让周惟都快要吐了，他着停住脚步，费力地问，“这是哪儿？”

厄玛翡翠的珠在暗夜中仿佛某种诡异的宝石闪闪发光，隔着十数米的距离注视着他，轻轻摇。

周惟像被某种奇怪的召唤蛊惑了一般，一步步往黑石台走去。先前那种心悸的觉又来了，随着靠近，他的心开始变得像擂鼓一般，又快又急，敲得他耳鼓剧痛、手脚发麻。

“你确定没事吗？”厄玛回过来，整个人恢复正常，像平时一样温和平静，以至于周惟都怀疑自己刚才的疑惑只是错觉。

远有人好像喊了一句什么，也许是厄玛在叫他回去，但周惟停不来，他心里有个声音纵着他的，那声音属于他，但更属于他的祖先，属于封印在地的神龙。

一种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惊喜的绪瞬间袭击了周惟，他张着嘴在原地呆立了足有半分钟，犹豫着是应该赶快离开，还是走过去打开封印，放封印在次空间的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