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破旧，隙里透来的几束光，在黑暗中格外刺。

任她哭了泪吼哑了咙，都没求来开门。

……

如此，她便可以着手定嗣人选。

陆明远无视她的泪，租了一辆车，又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们得罪了当地富朱家，怎么还能继续停留在这个县城里，对方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看在往昔分上。

若灵改邪归正，而是颜嘉毓知找他诉苦无用。那些能传到他耳里的委屈，想必是严重的，那些不严重的他不知的委屈又有多少？陆明远脸渐渐泛白。

“这是朱家那桩事的惩罚，你好好在柴房反省思过三天，每天我会给你一碗白粥。一次你再犯错，我就再关你三天。”

双红的陆若灵就着一束光，看见了角落里翻动的蜈蚣，骇得魂飞魄散，起来再一次疯狂的拍打着门：“二哥你快放我去，有虫有虫。二哥有虫，二哥，二哥!”

“二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不敢再乱说话了。”陆若灵被他不同寻常的态度吓得心脏乱。

当陆明远不再纵容，无人惯的陆若灵在一次又一次的惩罚中，终于学会了说人话。

程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额，刹住狂奔的念。药方是仙女发善心，别想些有的没的。

一路陆若灵殷勤备至地照顾陆明远，她以为陆明远已经原谅她。

程晏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说服自己放弃。他默默告诉自己，颜嘉毓对他不是一好都没有，只是油尽灯枯不想连累他，既是她所求，他自然成全。

却在刚刚安顿好的当天，陆明远吩咐雇来的一个大娘将陆若灵关阴暗仄的柴房。

他才不是自欺欺人……就算自欺欺人，他乐意谁得着，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自欺欺人。

陆明远拄着拐杖艰难离开，后是陆若灵撕心裂肺地求饶：“二哥我真的知错了，我改脾气，我以后一定改脾气，我再也不乱说话了。你放我去，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也不知这些妙神奇的药方是谁写的？送药方那个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想必他们关系非浅……

阿渔亲自去了一趟德州

陆明远悔恨交加：“是我的错，吃了一次亏不长教训，吃了两次亏还是没重视，以致于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故态复萌。”

陆明远无动于衷，类似的话他听的耳朵已经生茧。每一次犯错后她都会痛哭涕地求饶歉，可要不了多久又会旧态复萌。都是他太过纵容，让她有恃无恐。

陆若灵惊骇绝，疯狂拍着门：“二哥，你要嘛，你快放我去，放我去，我害怕！”

指尖把玩着三泉刚送来的新送到医馆的药方，这一段时日以来医馆那边药方一直没断过。

不期然的耳边想起程晏冷嘲的声音：你欺负一次，他重罚你一次，几次来，一条狗都学乖了，知什么能什么不能，更何况一个大活人。

阿渔观察良久，确认程晏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打着喜的名义以权压人的迹象，更没向皇帝揭发她的念，便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