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折漆？”师延煜不停喊她。

“如、如果我死了，你要活去，去告诉我，我是被你气死的，喝药自杀的……别告诉我是因为小产。她怕……”

“喂，喂！”师延煜喊了她两声。

“师延煜！”

师延煜中慢慢聚焦灼，笨拙地劝：“你可不能死啊。不是说好了陪我一起死？我还活着呢，你不能先死啊，我可不想你死了以后自杀啊……”

师延煜很快反应过来，握住肖折漆的肩膀，一声声地喊：“肖折漆！肖折漆！肖折漆？”

师延煜凑过去，仔细听。

师延煜站在小床边，看着床上酣睡的女儿眉紧皱。

娘急忙赔着笑脸，说：“回王爷的话，刚生的婴儿五官都没长开呢。更何况小主是早产，这五官更是看不来什么。这连睛都还没睁开，哪能看来模样呢！”

“有话就说！”师延煜瞪她。

“她怎么长得不像本王？”他问娘。

明明虚弱到话都说不完整的漆漆，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突然抓起师延煜的手，一咬去。倾尽全力地撕咬。

师延煜伸手想碰一女儿的脸颊，可是手指还没碰到她的小脸儿，就又把手收了回来。

师延煜听着漆漆几乎交代遗言的语气，脑中忽然一片空白。他盯着漆漆的睛，努力压绪，说：“如果你死了，我不会陪你死，我要好好活去，娶十个八个妻，再生百八十个孩。然后还要告诉你，你是难产死的，把你死的景一五一十告诉她，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还要画成图画送给她看！”

因是早产，女婴小小的十分虚弱，漆漆也没有。而如今城中人心惶惶，连娘都不易找，师延煜派了很多人才找回来一个。

师延煜倒了一凉气。

一阵轻晃后，漆漆皱了眉，沙哑着嗓，低声说：“师延煜，我还没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恭喜王爷，恭喜夫人，是位漂亮的小千金！”

漆漆了气，小声说了句什么。她声音很低，低到师延煜听不清。漆漆说话从来不会这样，如今这般反倒是让师延煜心中钝痛。

漆漆双紧闭，本没力气理他。

漆漆很快就没有力气和师延煜吵架了，一阵又一阵命一样的疼痛，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何况吵架？

漆漆睁开，偏过望着师延煜，言又止。此时的她只剩虚弱，再也没有嚣张。

他对娘丢

的大，教着她怎么用力。

她被师延煜握着的手，双手紧紧攥着盖在上的被。

然而在漆漆看不见的时候，师延煜中忽有泪落，落在漆漆的枕上。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小去。撑起的气势也不再了。他将漆漆攥着被的手重新握到手里，漆漆没力气再将手来，胡乱反手握着他的手，用尽全力地攥住。

“肖折漆，你能不能换只手咬！上面的疤还没消！”

在师延煜的吼叫声中，一微弱的婴儿啼哭声忽然响了起来。

师延煜“哈哈”笑了两声，他俯将漆漆抱在怀里，大笑着说：“肖折漆，你休想先走，本王不会让你得逞的！”

师延煜愣住，而漆漆也无力地松开嘴，用尽气力一般合着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