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顿住脚步，脸颊微微侧过，黑暗中忽然透几丝明亮的日光。阳光撒在他苍白的肌肤上，远远望去犹如镀上一层透明的光晕。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男忽然现在。桑无笙顿住脚步，那黑衣男便跪毕恭毕敬：“使，刚得到消息，芙姝和邵戟逃走了。”

方才巨大的能力消耗和伤让他无力留鹿鸣，但一次，他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桑无笙面无表地转过朝走去，冷峻的面容看不任何绪波动，只是微微颤抖的却分明昭示着他此刻所承受的巨大痛楚。

此仇，不共天。

鹿鸣却始终不曾回看他一，许久后才沉声：“自今日开始，你我二人就此恩断义绝，此仇，不共天。”

这个人离开的时候，连都没有回一，就这么毫无眷恋的离开了么？

桑无笙勾起嘴角，朝着鹿鸣消失的方向一语不发，许久后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包着太多无奈和悲伤，似乎比哭泣更加让人动容。

桑无笙看着他俊的侧颜，嘴唇颤抖着哀求：“哥哥，你不能走……我会疯掉的。”

这就是他的哥哥，视为己者，为之生死也无惧；视为敌者，粉碎骨也要拼得你死我活。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深到如此地步的哥哥，原本愿意为自己付命的哥哥，此刻便已视自己为仇敌了么？

哥哥，我不是不会罢手的。永远不会。

桑无笙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剧烈地起伏，最后竟生生憋一血来。那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留，加之不断闪着赤的诡异瞳眸，看上去十分目惊心。

他抛掉自己的尊严，躺在地上拼命哀求他，最后却还是无地就这么走掉了么？

说罢，鹿鸣也不回地离开了。

桑无笙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耳旁又回响起鹿鸣离开时那决绝冰冷的话语。

没有半痛楚和震惊。

桑无笙目光一沉，冰冷犹如毒蛇般的气息开始向四窜。距离桑无笙较近的黑衣男立即被这煞气震飞数米远，中吐鲜血来，却立忍住的不适和恐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本能地瑟瑟发抖

桑无笙撑着站起来，气渐渐从他散发来，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漫天黑云此刻也缓缓散去，明亮的光芒复又照亮了整个昆莱山。

桑无笙抖着嘴唇，眶竟慢慢红了起来。他望着鹿鸣的背影，心惊慌万分。他哑声朝鹿鸣喊着，语气里带着哀求和痛苦：“哥哥，你不许走！”

只有掌握绝对的力量，让这个世界完全属于自己，他的哥哥便再也无法从他边逃走了吧。

鹿鸣不是没有看到桑无笙举起来的手，原本可以躲开攻击的他，最后却是抗了来。鹿鸣本不敢去想桑无笙这个举动究竟代表的是什么，只是忽然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忽然掠过了一阵寒，让他在这温和煦的三月天里，却忍不住手脚冰凉，浑犹如坠冰河。他紧紧咬住嘴唇，直到里传来一血腥味，才暂时让他恢复了清醒。鹿鸣面无表地看了桑无笙一，刻意忽略了地面上几乎刺痛双目的血迹，随即释放蓬的灵气，转朝前方飞而去。

如此冷漠地看着自己倒在地上，鲜血了一地，却也不能勾起他一丁的心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