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疼他的大哥，比如他喜的团。

岳七脱了棉袄，整整齐齐叠着放背篓里。仅穿着一层单衣，很快找到了合适的木，抡起斧就砍了，他手给的劲儿，脑里却像是跑灯一样过着以前。

想到棺材，岳七又想到了没了的大哥和岳仁山，要是大哥还在，知自己好了一定很开心的。岳七不想自己乱想太多，人没了，已经没了。扛着树，一往门先拖去。等到了门，岳七脑门上都是汗，风一一冷结成了冰滴。

岳老爹一听见识二字，心想就是让小儿多去看看，于是同意小儿跟着几个哥哥去镇上玩，心想钱已经攒够了，等开了，就送小儿去镇上私塾读书，以后就是秀才爷了。

大树不能直接拖，距离上面平层有个一米五六多，只能在上面将大树一分为二，底最的慢慢往放，要是没扔好，直接就掉山底里了。

一辈庄稼人，岳老爹见到小儿，心里突然升起一信念，他们老岳家要个读书人秀才爷了。

过了年，他十七了，他是冬天元月的生辰。

可惜他不好走的早，也可惜岳七年龄没赶上好时候，更可惜岳七那聪明的脑成了个傻。

记忆会骗人，可人的本能却不会骗自己。就是因为以前多好，到了后来，慢慢几年，他也知大哥对他好，但也有两层拖累，现在想想，不少时候，他都见过大哥看他略显疲惫的神。

平台两米宽左右，岳七琢磨了，在没成年之前可能都要住在山上，这就是他和团的家了，这段时间，打算把外的平台扎上一圈栅栏，防止团玩的开心掉去了，也要安上门，好在小，不费事。

结果没想到回来的是一血的小儿，岳老爹当场气得就了。

可惜呀！

老秀才临死前都在念叨命这个字。

老秀才没多久也去了，只是临去之前，摸着傻憨憨的岳七脑袋，心里了句可怜，命也。要是没有这一茬，以岳七的学问，顺利个童生是应当的，要是在努努力，少年秀才而不是不可能的。

老秀才也教的勤快，可能也知自己活不久了，临死留个念想，他完成不了的，留给小年轻，于是手把手教的认真踏实。老秀才学问还是有的，年轻读书多，还有几分杂学，只是后来三年又三年，把老秀才磨成了一个传统刻板的人，到了岳七九岁的时候，老秀才已经教不去了。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见识。

岳老爹听见小儿脆生生的读书声，笑的脸上褶都成了炸开的菊花，透着喜劲儿。

老秀才刚开始给岳七教的杂，都说了，杂七杂八的各个行业都说些，岳七还小，读书累了，就喜听这些行业的事，觉得有趣。外加上在村里待了这么久，他是个傻，有手艺

在他的记忆，只有睡着了和醒的时候。醒来后九岁的记忆就特别鲜明，好像现在耳边还回着老秀才的命这个字，睡着后就是他傻的这段日，就跟梦一样，模模糊糊的，但别人对他，他对别人的真实还是知的。

轰，树倒地，连带着树枝上留着的积雪也灌了岳七一脖。

岳七缩了缩脖，砍了半天，活动开来也不冷。这种树，芯里是的，木质偏，适合家门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