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夜白摇摇：“你连我都看不到。”

迟夜白知他要骂自己什么。脸仍微微着，他把司凤的手拉开。

司凤着他肩膀不让他站起，又问了一遍：“那你还疼不疼？现在清醒了么？”

迟夜白张了张，迟疑良久才发声音。

吞咽、息、呻，他抓着司凤的衣襟，手指的骨节贴在他的咙，能清晰捕捉到肤和骨肉的每一次动作。但迟夜白渐渐地就忘记去分辨了。这吻极冗长，又极短，他浑燥，手脚却冰凉。他们像是要汲取完彼此的所有气息一样迫切，越到后来越是潦草，没了章法，也没了分寸。

“我看得到。”

现在自己记忆里，迟夜白知这是那位“先生”在教导自己如何“制造”房间的时候悄悄埋的火种。

司凤有些无奈。“还难受吗？我给你倒茶。”

那路是崎岖的，灯却永远亮着。

他是他安全的来源，是他在懵懂时意识的自保。是他在人生初次的沉寂黑暗和繁杂记忆里，不自觉为自己保留的一纤弱光明。

“不用说了，我错了。”

不是现在的司凤，是很小、很小的司凤。

司凤摸着他的脸，歪着脑袋静了一。

“知错，但不改，是吧？”

那盏莲花灯他其实看到过的。在自己因为癫狂而陷混乱之前，他和司凤一起在庙会上买过花灯。他买了一只兔，司凤买了一只莲花灯。后来他的兔灯落在地上烧毁了，司凤便牵着他的手，两人一起提着莲花灯，慢慢走回家。

他的笑声从

“师也会恨我的。”司凤贴着他额，每一个字都像从膛深发一样，带着令人心颤的笑意，“这样就抵消了，对不对？”

迟夜白呆滞片刻，像是被这句没理的话说服了，轻声笑来。

迟夜白听了觉得好笑：“倒茶？你看得到？”

“小白……”司凤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连忙把他推开了一些。

“疼么？”司凤小声问，“我得再骂你一回。”

被紧紧着肩膀，迟夜白甚至觉得有些痛了。这痛却不是不能忍受，反而令他从痛楚里刨挖一些新鲜的兴奋来。

迟夜白的胆气已经在一个浅尝辄止的吻里用尽了。他咬着唇，心想幸好看不到……若是司凤看到了自己此刻的神，只怕自己会起杀心。

“嗯。”

被蒙住睛、拒绝一切外的时候，司凤也是这样牵着他的手的。迟夜白看不到，但他相信，纵使他看不到，司凤也会在夜间为他提灯。

这是比方才激烈得多的亲吻。司凤着他的巴，让他唇打开，不由分说地侵。

可是为什么那里会有一个司凤？

“……晴姨会恨我的。”

“不疼了，很清醒。怎么了？”迟夜白有些困惑。他话音刚落，司凤便低，带着儿笑意贴上了他的嘴唇。

迟夜白明白，提灯的司凤是自己放在“房间”里的。

第48章污血（12）

唇分离时，迟夜白的脸像烧灼过一样红。司凤为他拭去柔肤上的，意犹未尽似的，低亲他的鼻尖。

“迟夜白，你现在没有喝醉。”司凤低声问，“你是清醒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