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在旁补充：“我和小白去找过那日声称看到文玄舟的渔夫，确实说看到了文玄舟本人栽中。那是锦衣河和郁澜江的交汇，十分湍急，渔夫立刻救人，但已经寻不到他踪迹了。”

宋悲言直地站在书房中，一言不发。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师父会教唆杀人，只是觉得，即便师父教唆他人杀人，或是自己手杀人剥，师父对他宋悲言的好也是消不去的。他一脸倔，倒看得司良人笑了。

“但师父对我真的很好。”他调，“他还叫我学习医，教我辨香之术。”

文玄舟本职是个大夫，但懂的东西又不止医，宋悲言常常跟着他东奔西跑，蓬阳城路过几趟，清平屿也上过几次。只不过因为文玄舟并不时时把他带在边，宋悲言很多时候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宋悲言像是受到了鼓励，继续磕磕巴巴说去。文玄舟到清平屿之后写了几封信，之后便日日泡在船上钓鱼。谁都没料到他会掉江里，就此没了命。

宋悲言站在书房之中，很是不安。这里没有迟夜白，只有――在他看来――一脸凶相的司凤和一个比司凤更老更凶的司良人。

他也是被拍花拐卖的。那拍花带着几个孩上路，孰料过郁澜江时不慎被淹死了，五六个人里勉活来宋悲言一个。他那时不过七八岁，描述不清楚自己家乡的模样，也不知如何回家，只晓得自己所在的那地方很穷，一年半载吃不上一顿肉，没爹也没娘，村里人都叫他宋三。上岸之后无可去，他便在郁澜江附近的城池里浪起来。

“文玄舟的事我来跟，你和牧涯不要碰了。宋悲言就在府里住吧。你有儿医术，府中书阁里面的书可随意翻阅，再增增。”司良人冲宋悲言说。

宋悲言眨眨，心什么鬼，这不是变相将我留着监视么？

文玄舟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因为占了别的叫花乞讨的地方而被一群人围着毒打。文玄舟救了他，问了他一些事，之后便把他带在边。宋悲言这名字也是文玄舟起的，说是世间悲言重重，听不得也诉不得。宋悲言听不懂这种文绉绉的言语，但名字念起来也算上，写着也不难，他喜。

少爷正跟你们带回来那孩说话呢，说完话就过来。”

“莫紧张。”他声音浑厚，很有儿深莫测的味，“我不是要为难你，只是希望你多在我们家里留一段时间。你师父和我以前有些交，这事还不能确定真是你师父的，我也在忖度。一个手镯，一些旁的证据，就能将人定罪？”

司良人又了：“嗯。”

司凤深深鞠躬：“遵父亲教诲。”

司凤老实：“是的。都是旁证，并无确凿事据。”

给宋悲言介绍了自己之后，司良人询问他文玄舟的事。宋悲言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说完之后转对司凤开：“司，你也知当年平湖秋光的事。你说张繁秋之死疑窦重重，那如今文玄舟上的种种疑，是否也有怪异之？”

司良人：“嗯。”

“如此便是了。”司良人，“无论如何，你都要千万记住这一，没有确凿证据，绝不能将任何人罪。我们家刑名，这是铁律，不可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