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简薇就带人来起蜡烛照亮书房，她的后还跟着分和谷雨，端着一盆清还带着布巾。

“嗯，来。”顾青云微微提声音。

“爹爹，肚饿饿，要吃饭了。”就着门外的火光，一小小的影慢吞吞地挪过来。

门外的简薇见状，就轻声：“夫君，该换丧服了。”

简薇摇摇，给他穿上一件外衫，轻声：“小丫见你不在都不肯吃饭。”

……

这话一，房的分和谷雨恨不得缩在角落。

晚上，他挥笔写一篇祭文，当他写到“肝寸断，泪沾巾。哀号祭奠，悲痛难陈”时，只觉得手中的笔无比沉重，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位可敬的老人，睛不由得一酸，泪似乎又要，连忙使劲地眨眨，抑制住这种冲动。

来。

顾景摇摇。

“爹爹……”不知过了多久，木门被轻轻推开，一小音在安静的书房突然响起。

“我让家在大门横钉了一幅细麻。”简薇帮他一起换上衣服。

顾景似懂非懂地，看了一简薇，没有再说话。

顾青云咳一声，倒是不以为意，牵着她的手走去饭厅，一边还解释：“是的，爹爹的大爷爷去世了，爹爹太伤心当然会哭。”

顾青云，这是提示别人自家在服丧，细麻布则代表服丧时间。他又看到简薇和顾景上的首饰已经全取，取而代之的是朴素的木簪，心里很是舒服。

“爹爹，不要难过。”顾景走过来抱着顾青云的大，声音绵绵的，“爹爹难过，我也难过。”

晚饭后，顾青云就去了前院的书房，这里有一间卧室，他有时会在这里休息。现在是服丧期间，他当然不能和简薇一起睡，前院的书房就是最好的选择。

顾青云洗脸换上丧服，所谓的丧服就是用细熟的麻布制成的，照他和顾伯山的关系，他只需服缌麻，服期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忌吃荤，忌嫁娶，不能去参加喜庆宴乐等活动，也不可接待宾客。

“薇儿，辛苦你了。”顾青云握住她的手，家里的丧服都是她在短短的时间赶制来的。而他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午猝不及防的悲痛已经缓解。

“叔，我明天就把信拿去寄。”

“好。”

顾青云怕她看不见路摔倒，刚想站起来就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麻木了。

顾三元帮他晾信纸，他同样知这个噩耗，整个晚上都沉默许多。

他唯一庆幸的是，小石还在老家，可以代替他到顾伯山的坟前磕

“嗯，记得找你婶拿银票，我远在京城帮不上什么忙。”

顾青云扯扯嘴角，叹了气，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问：“小丫，你用过饭没？”声音却嘶哑得厉害。

第二天，顾青云还是得照常去上值，父母去世要丁忧二十七个月，但像顾伯山这种亲属关系是很难请到丧假的，如果他家是在京城附近还好，但在越省就不行了，来回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上官不可能批准。

顾青云低看向顾景，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突然开：“爹爹的睛的，爹爹是不是哭过了？”

顾青云一愣，抬往外一瞧，发现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窗外的天已经暗来，自己的手帕已经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