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雄飞看明白了，不由得微笑起来，摊开双手告诉他：“没了。”

舱里很冷，外面更冷。顾雄飞俯摸了摸叶雪山的发，轻声问：“冷不冷？”

叶雪山的脑有些迟钝，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了半天，他了，喃喃的说：“疼。”

非常细致的洗了把脸，他一边托着巾脸，一边回了舱。茶已经送上来了，顾雄飞坐在椅上，正在端了一杯慢慢的喝。他站在板上的玻璃镜前，从雪花膏瓶里挖了一指往脸上抹。太燥的肤骤然得了滋，觉居然是疼。香气弥漫开来，着气腾腾的茶香，居然盖住了先前寒冷湿的憋闷气味。而在鸦片酒的双重作用，他开始到了一阵无来由的快乐。

他意犹未尽的控最后一滴酒，然后咂了咂嘴，随手把小酒瓶也扔掉了。

叶雪山有些失望，低穿上鞋，他懒洋洋的站起，拖着长长的鞋带走了去，让外面伙计送和香皂过来。

拉起叶雪山的一只手，顾雄飞低看看，发现他手背肤竟然燥到了皲裂的程度，指甲倒是修剪的短而净。手指着薄薄的手掌，他把手送到了叶雪山前，同时开问：“疼不疼？”

顾雄飞愣了一，低问他：“你什么？”

顾雄飞凝视着他，发现两个人想要和平相，非得有一个失去理智不可。他认为叶雪山的理智几乎就是万恶之源，叶雪山没脑的时候很可，长了脑似乎就是专为了坏事，让自己从可变得天怒人怨。弯腰伸手为叶雪山抹匀了额角的雪花膏，他简直害怕对方醒酒。

叶雪山垂，鼻中淡淡的酒气。脸上肤受了雪花膏的刺激，越发红成一片。顾雄飞记得他秋天时已经恢复的好看，如今虽然没有黑成炭，不过脸红的关公一样，发则是变回了枯草，瞧着真是不大面了。

顾雄飞把他的手又拽回到前，手指一扒手背肤，细小的裂已经能够看到肉。俯对着手背呵了一气，顾雄飞心里生一怜惜，同时又知对方本不需要自己的怜惜。沈将军还在考虑如何敲诈他一笔巨款，而叶雪山即便付巨款，也还是大大的赚，其实他本来只是个绵绵的废少爷，不知怎的，会有今天。

叶雪山几乎没有听到这句问话，自顾自的去掏军装袋。第一次掏一串钥匙，被他向后一扔，“哗啦”一声落在了地板上；第二次掏了两块糖。他单跪在顾雄飞脚边，把两块糖剥了糖纸，一起了嘴里。

林森从舱

他从来不在脸上多费心思，雪花膏没有抹匀，也懒得再。忽然转面对了顾雄飞，他直直的走了过去，然后在顾雄飞膝前蹲了来。自作主张的伸手掀开对方的披风，他在一种的晕沉中自己想：“肯定还有。”

叶雪山摇摇，继续去掏他的兜，结果是真的“没了”，他只掏一把钞票。一歪坐来，他面无表的咀嚼糖，有些失望沮丧。对他来讲，人生乐趣一是鸦片二是吃，自从轮船不能靠岸开始，因为补给不足，他的人生乐趣就被劈去了一半。这种空虚，是鸦片烟也不能弥补的。

惯似的转向顾雄飞，他认定对方上肯定还有东西，可是等了足有两三分钟，顾雄飞却是没有再伸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