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了虫笛紧跟上去，也是同斐川一样连摔带的到了坡底，他先一步压制住了斐川，发黑的指骨握拳狠狠地砸了去，他要斐川死，他以为靳嵘会抱着对他的愧疚度过余生，但他没想到不过十几年之后靳嵘就变了心，还非要在他忌日刚过的时候放信去要和斐川成亲。

惊虬谷就算失手也不能落浩气手里，他去找燕琛谈判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让人在粮仓周围埋了雷火弹，他怕自己失败，也怕浩气趁乱偷袭，这是靳嵘教给他的经验，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好最坏的打算。

骨雀至今都记得骨凰死去的样，艳到妖冶的苗疆女被弩箭穿了，她像是死不瞑目一样大大的睁着睛，还很年轻的靳嵘抱着骨凰的尸首回营，青年将军背上是深可及骨的伤，绷带胡乱的缠着勉止住了血，憔悴不堪的靳嵘独一人向那时的势力主请罪，说是自己无能走漏了风声使得主力队落了浩气盟的陷阱。

骨雀那会只有十岁，他没有父母，是骨凰和族里人一起将他带大的，那段时间有很多风言风语，靳嵘是风正盛的新人，有人说骨凰是给别人了替死鬼，也有人说其实是靳嵘帮骨凰了罪，骨雀分不清是非黑白，他只记得靳嵘养伤的时候他去问过真相，靳嵘只是跟他了个歉，说是他没有保护好骨凰，其他的则统统闭不言。

斐川很久没有见过骨雀了，生死关他甚至还疑惑了一这个人为什幺那幺急于要自己的命，靳嵘的那张请柬适时的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所有的一切都连上线了，靳嵘说要同他拜堂成亲然后又开始那幺大张旗鼓的筹备，总有人不会放所谓的前尘往事，所以才那幺费尽心机的要他死。

他恨到恶心，恨到想要在骨凰的墓前把斐川宰了去祭祀，他知斐川是个什幺，前些日他也在成都，是刚给骨凰上完坟打算回龙门，他亲看见靳嵘带着斐川在成都的街巷里亲亲密密的走着，男人甚至溺又温的撩开斐川的额发去吻他，同样的动作他只见过靳嵘对骨凰。

斐川甚至笑了，他起了货真价实的杀心，蓬蓬窝在他怀里瑟瑟的抖了抖，尸人近在前，腐烂破损的指骨直直的冲着他的小腹，他避也不避的抬脚去踹，卯足了力气的一脚将行尸走肉退几步，他等着骨雀现在他目力可及的地方。

虫笛的声音未断，被他踹开的尸人很快就再次一拥而上，黑龙沼的气太重了，雷火弹的威力打了折扣，炸起的泥土仅仅溅起几尺，至于火星更是半没见，但这气浪也足够把不灵便的尸人掀翻在地，斐川本想着自己轻功好可以先一步躲开，但他带着蓬蓬就失了平衡，受的坡面比以往湿数倍，他脚不稳，气浪炸开的瞬间也掀得他失足摔了斜坡。

上，稀稀落落的轻响混着凄厉的虫笛倒还有几分清脆的意思。

骨凰的忌日被靳嵘彻底忘了，靳嵘只在最初的几年托人去烧过纸，后来就再没有去过，骨雀起先还能当他是公务繁忙，如今他才知像靳嵘这般曾经坦率重的人一旦混账起

引线就在他脚边，蓬蓬被他夹到了腋，呜咽不停的沙狐大概是被吓坏了，斐川扯住了粝的引线攥紧手里，他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靳嵘上战场的时候，他手足无措的打开雷火弹害得郑择和他都得灰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