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怒气消散，段缱看向赵静，底浮现一抹哀

一旁，弯腰敛衽，待要见礼时却卡住了，不知该唤什么称呼。

“你真当陈谭是真心愿意为我去死陈家早就败了，她又在我边跟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找个好归宿，结局只有一死，自然会选择拼一把现在她成功嫁了段家不是吗毁容换一个将军夫人的份，多么值得”

段缱柔婉微笑“不负娘的期望。当年，娘不就是无论如何也想要女儿成为皇后的吗”

“娘，难你就不曾想过，为什么你会和我们所有人离心”

看着自己曾经最敬的母亲变成一个半疯癫的老妇，段缱说不心里是什么滋味，张张，终究还是唤了她一声娘。

“早就死在火场里了，是不是”赵静冷笑着接过她的话，“那倒未必，这几年里，我有许多次觉得自己或许会栽了，可每一次我都成功熬了过来，就像现在，我还是好好地在这里待着，不是吗虽然苟延残，但我还活着”

寄琴一惊，意识就要跪地叩拜，被来人柔声阻住。

“我想过。我当然想过。日日夜夜，我都在想这个问题。”赵静恶狠狠，“终于，我想通了，问题就在你上从盛清七年定你的亲事开始，一切就都慢慢脱离了我的控制，我不该把你许给霍景安的，甚至就不该生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狼”

赵静嗤“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想摆脱前朝郡主这个份了”

“我从小在姑姑跟前长大，虽非亲人，却胜似亲人，姑姑不必如此多礼，且封后诏书还未来，现如今我只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妇人，担不起姑姑这一声殿。”

赵静哑声笑了“是啊，你成功了，你成功当上了皇后，哈哈哈而我，则从皇长公主的位置上凄惨地退，旧病复发，被背叛，和亲人离心，整日窝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里，见不着夫君、儿、女儿，还被大火烧坏了嗓，成了一个老怪的恶妇。我落到这样悲惨的境地，可总算是善恶终有报，是不是”

“可我不这么想。”她，声音里潜藏着一丝颤抖，“我会对你心冷，是因为你把我的亲事当成一场交易，把我当一个件，谁的价就卖给谁。爹会对您失望，是因为几十年的夫妻深比不过一朝权力在手。而阿兄，他孝您敬您，是最不该被指责的那个，甚至因为陈将您从火场中救，毁去了容貌而娶了她，可娘你呢又是怎么回报他们的”

段缱脸一白，又恢复成原状。“这就是你的答案”

段缱被她的话气到，忍不住提声音反驳了一句“可如果没有她，你早就”

段缱示意寄琴退，莲步轻移，走到赵静榻边，温声“如今新朝已立，我的郡主份，爹的太尉之职，还有娘的长公主份，都和大魏一样，已经成为了过去，不该再被提起了。”

榻上的人把这一幕收底，见状冷笑一声。“喊了这么多年的殿，怎么在正经该喊这个称呼的时候喊不声了寄琴，还不赶快见过咱们的皇后殿。”

赵静冷冷一笑，正开，却不妨中腥，伏在榻边闷咳了一阵才缓过劲来，抬看向曾经最贴心乖巧的女儿“我还没说几句呢，你的皇后架就已经摆来了真是好啊”

“没错，从一开始，你的生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