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汲被他一句话堵得哑无言，磨磨牙，往嘴里了一大蕨菜炒肉丝，狠狠咀嚼了十几才吞咽肚。

闷脑地向前闯了一会，叶汲又拖拖拉拉地慢脚步，假装大度地挥了挥手：“算了，爷不和小野菜你计较。走了半天，累了吧，前面正好有个镇，我们歇歇脚，再走。”

“没睡醒，待会再开间房。”要不是谈到开房时他的睛亮得骇人，叶汲表现得当真像一个贴孝顺的好弟弟，“要不然晚上猎蛟，拖我后。”

“不是特别怕，有怕是吧！”少年苦恼地皱起脸，唉了一声，找掌柜只要了一间上房，“你好歹也是个修者，胆也为免太小了。算了算了，三爷勉为其难地陪你睡一会。”

他满脸不悦举着筷敲了敲碗，刚要张就听步蕨慢悠悠地说：“为了不给三爷你拖后，容我小睡片刻。”

叶汲警觉地竖起双耳：“怎么了？”

叶汲说到到，拉着步蕨直奔客栈，阔气地要了一桌酒菜后风度翩翩地问他：“一个人睡觉害怕吗？”

“是啊。”叶汲向左拐了个弯，刀尖一挑，“就在前面。”

“没事，不听话的东西，”步蕨轻描淡写地将断木丢到一旁，“断了省心。”

步蕨：“……”

夜过三更，步蕨在一阵心悸中惊醒，窗外楼静得落

他似乎回了一句话，就看见那人其不意地俯在他唇上落一吻，他倏地睁大。还没有所反应，那人又得寸尺地顺手往薅了一把，语气亲昵地唤了一声：“媳妇儿。”

叶汲随意了，老成地抛了一贯钱给他：“备着吧，待会要的时候我喊你。”

“不……”

客栈的小二将酒菜送到了他们房间，瞄瞄俊英气的少年，又瞄瞄步蕨，嘿嘿笑了声：“客官，待会要准备吗？”

镇不大，古古香得让步蕨有种时空错位的恍惚，没有载川之变，也没有一千八百年的沉寂。他刚走泰山府殿，来到人间游历，他没遇上那几个不省心的小徒儿，手的几个地官恪尽职守，唯一的烦恼可能就是不懂事的弟弟，为了和他赌气放了一条人吞魂的恶蛟。

步蕨的心毫无波动，咔嚓断了手杖。

步蕨深深地叹了气，喃喃地说：“我觉我没睡醒。”

步蕨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叶汲和小二两达成了个他一定不愿知的交易。

步蕨本只想借着假寐的时间梳理一从幻境以来的种种绪，不想刚一沾上床，困倦如般将他淹没。他在梦中浑浑噩噩，许多似曾相识，但再看又陌生的画面走观花地在他面前浮现又粉碎，唯独一个人的影始终不远不近地站在他几步外，笑着和他说了什么。

步蕨望着寂冷荒芜的山林，不觉反问：“镇？”

叶汲大刀金地在桌边坐，却发现步蕨已一声不吭地合衣卧倒在床。

叶汲：“……”

“好嘞，客官！”小二将钱兜里，兴采烈地去了。

杂草丛生的山路尽，一条平整笔直的青石街现在他们面前，步蕨望着镇上闹闹的人群街市，不禁向后退了两步。街市中间的酒旗仍在，走货郎的吆喝从远到近传来。

叶汲走了两步发现他没跟上，回问：“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