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观察，还是在等待，等待人一个个离开实验室，只剩最后一个人，也许是某个可怜的学生，也许是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教授。终于，它等到这个倒霉的教授独自一人不厌其烦地将今天的实验日志一遍一遍梳理，再将桌椅板凳归放到统一的位置。他完全没有发现到悬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睛，一丝不苟地完成日复一日不变的程序，直到一滴腥臭的落在他的后颈。

金，被冬无衣牵走了。

叶汲：“……”

实验室里只剩叶汲和步蕨两人，叶汲将厚重的两层窗帘拉开，外的雪光将室折得透亮。雪仍在洋洋洒洒地，叶汲估算了雪量，郁闷地说：“这要一刻不带地吓到明天，车都开不动了。赶紧完收摊，实在不行，这几天就在你宿舍将就将就。”

叶汲稍稍正：“脑浆也被了？”

“好了，大致案基本就是这样。”叶汲三两推导完毕，“凶手是一只品种不明，但百分之九十可能是个产品的妖。回把线索丢给庄小勤他们去追查，年轻人多锻炼锻炼。”

结果看见了一双从未见过的狰狞双目。

步蕨被他近在咫尺的呼熏得耳尖发，稍稍拉开了距离，过了一会，小声说了句：“我也觉得。”

“嗯，”步蕨指向尸咙的切，“它吃掉脏腑后从这里探去，掉了死者的脑髓。一般来说，妖吃人是为了满足，特意去脑髓不多。”他将手套摘，“怎么说呢，这种行为带有某种古老的祭祀彩。通

他伸手摸了一，郁的海腥味让他深深皱起眉，意识地抬看去。

叶汲和步蕨不约而同地顺着死者的视线，抬看向天花板，苍白的雪光，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脚印从门走到了死者的上方，停住了。

“谁知呢，”步蕨想不明白这种跑到公安局刀杀人是种什么样的心态，这种质的案件，被捉到绝对是灰飞烟灭。妖修行本就不易，周围有凡间的门，上有太清境，稍有不慎几百年上千年的修为付之一炬。除非活腻了，大多数妖族都是夹着尾巴小心妖。

他盯着尸忽然想到什么，飞快地托起死者的脑袋，刚一托起中闪过什么。手一松，死者的后脑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噹”，清脆无比，和一个空心球落在地上一样。

步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宿舍只有一张床的现实，心不在焉地“唔”了声。四周臭气冲天的鱼腥味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平摊手掌在死者的前划过，死者的球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叶汲牙酸地嘶了一声，扭和步蕨咬耳朵，“我怎么觉得，就算冬傻变成女，她也是上面那一个？”

步蕨半蹲在那动也没动，眉深锁：“我开始明白陆和为什么说这个案件奇怪了，且不说现在是门一年一度的严打时期，一只妖敢跑来杀人害命。这里是燕大，第四办公室每天那么多人来回，却没有任何人发现它潜来。这本，就很不寻常。”

叶汲歪在窗台边，似笑非笑地看他：“你的意思是它是在故意挑衅我们吗？”

死寂的实验室里响起“啪嗒”“啪嗒”湿的脚步声，像是一个人从滂沱大雨里走来，一步一步走得甚至可以说悠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