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蕨卷起长鞭提在掌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那套对别人有用了，对我没用。你忘了自己在我手当过多少年的差了吗？我对你的了解不亚于对冬无衣他们。你和玉枢不是一路的，要不然不会一次两次跑到我面前来试探。说吧，谁让你来的？”

步蕨唇线抿得笔直,向右斜退半步,手挎腰侧，一寒芒若隐若现：“世间巧合很多,可一而再再而三，就是刻意了。”

李阳一一抚摸着白虎柔的：“二爷慧如炬，可是我这次还真是孤一人来的。我手的利市仙官无辜枉死，据说和您的得力将有关联，我这个上司总要给少司他讨个公。”

李阳居临笑地看他：“别那么大敌意嘛,好久不见，连声招呼都不愿打吗？”

“……”李阳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这只老狐狸！他气急败坏地暗骂了一声，自己统共前后就说了不到十句话，他都快把太清境的老

他决定不再等那个声声说上就来的男人，他们从迷雾中穿梭而来，来时的路步蕨不指望能找到了。他也不急着回去，只想随便找个地方，证实自己的想法。

劲风横扫，步蕨提步转，手中寒芒如矫龙！

天快亮了，不知哪里的公鸡打了声亢的鸣，惊醒了沉睡中的宗家。那一声鸡鸣像一个信号，木楼走廊间渐渐有了零星的脚步声。步蕨很有作为外人的自觉，他刻意绕开了那些人声，穿过低矮的长廊，他忽然驻足，回首看向连绵依偎的木楼。

那些门帘，去哪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悠闲地趴在二楼的栏杆上,亲切地朝步蕨摆了摆手：“步长，这么巧,没想到你也是来拜访宗家。”

还是在迟乐耳濡目染所积攒的一可怜常识。

步蕨长鞭一拧，再次将它狠狠掼狼藉的碎木里，直接在地面砸个浅坑。鞭尾一收，白虎被勒得双目裂,步蕨苍白的双唇也勾起抹嘲讽的笑容：“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

就如岐布所说，那阵似的沙沙声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兀。步蕨搜寻了一圈，再没有找到任何蛛丝迹，他坐回台阶上，凝望指尖的银丝，心里渐渐有了个不成系统的想法。

起的弧光快如闪电地勒住猛虎壮的脖颈,悬在他颈侧的獠牙连同那张血盆大被甩数丈之外,轰然撞塌边楼一角。白虎着气，猛蹬四，从垮塌的木楼里一跃而起,飞起到半空。

步蕨手中的黑鞭已变回竹签，兜中：“听你气，姚少司不是被你派去杀林曦的？”他玩味地笑了起来，“这就有趣了，你为财官，好歹也是上阶正神之一，香火无数。居然有人越过你指使姚少司界诛杀林曦，那人的地位比你还，难是唐晏？可如果是我大哥，以你和他的关系，他为什么要瞒着你去指使姚少司？”

“步长？”

李阳笑容不改的神到此时才有了变化，他飞快地打了声呼哨,趴在地上吐血沫的白虎渐渐蜷成猫般大小，呜咽几声消失在了原地。再现时伏在李阳怀中,李阳心疼地去它嘴边的血珠，叹了气说：“我原以为你被玉枢院消耗得差不多了，想来捡个漏，万万没算到你竟然还有驱使第二签文的力气。失算失算，今天门没看黄历，打扰了。”

第四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