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看着，脑门就冒细汗了，这长颈圆腹瓶确实漂亮，型规整、釉纯正，如果不是孔信语气中早已笃定此为假，罗庚简直要拍桌惊叹：好一尊不亚汝官的稀世珍瓷！

“这个长颈圆腹瓶……”他犹豫，“型规整、釉纯正，但是……”

孔信，“我自然是不用上手，让我徒弟来告诉你，这玩意儿究竟值多少价值吧，罗庚，上！”

罗庚意识看向孔信，两人四目相对，孔信目似漆，幽深沉静，如一泉寒潭般让罗庚瞬间就冷静来，他低看向长颈瓶，指腹在厚的釉质上慢慢过，慢慢，“但是开片是破绽。”

一直坐在床边没动的男人从床底拖一个盒，小心翼翼地捧到桌上，打开，一层一层剥开防震的泡沫纸，

坑里泡，想必这玩意儿本也没多少价值。”

房间中一时都没有说话，所有人目光都在他的手上，罗庚这是第一次在人前正儿八经地鉴定，外表淡定轻松，心早已经有一百草泥来回奔腾。

罗庚顿时轻松，“此遍冰裂纹，开片明显，但是开得不够深，看它的底足，”他将长颈瓶翻过来，“芝麻状的支烧痕也呈香灰，但是颜太深，胎质松，仿品就是仿品，仿得再像，也复制不真品的神韵。”

老烟鬼和他兄弟交换个，两人拿烟上，哑声，“小兄弟，瓶值多少钱，告诉我个实话吧。”

老烟鬼：“但是什么？”

“对，还是不对，要看这位老哥怎么认为了，”孔信目光扫到旁边王八贤，仿佛刚想起来般一拍脑门，“唔，还有咱们敬的八贤王千岁爷。”

罗庚分神地想这姓孔的混，冒都烧成这样了还不肯消停，这不是纯属找事儿么，欠收拾啊！

“嗯，”罗庚应了一声，走到桌边，拿显微镜。

他直觉认为这玩意儿是仿的。

老烟鬼慢吞吞地将长颈瓶收起来，阴森的目光在罗庚脸上逡巡片刻，突然笑了，“这位小兄弟好力，我佩服。”

孔信懒洋洋，“佩服还不把真正的好东西拿来？”

“话不能这么说，”那大烟鬼慢慢，“孔老板还没上手，就断定我们的货没有价值，太武断了吧。”

罗庚意识看向孔信，发现这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整一副看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儿。

长久以来的知识积累告诉他，这个长颈瓶从哪个地方看来都是真品！

“老哥俩别急嘛，”孔信对那两个人笑，“我徒弟虽然还没师，但力绝对没话说，是吧，小孟？”

说完之后，他将长颈瓶小心翼翼放回桌上，退到孔信后，轻声问，“孔哥，我说得对不对？”

孔信的态度是一个原因，更让他笃定的原因是，从上手那一刻，他就觉得这是仿的，脑中仿佛直接蹦来这个想法。

孟昕，“对。”

“哈哈哈，”王八贤生地大笑三声，然后一脸认真地说，“往我上扯什么，本王从来都不在江湖。”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就是一种直觉。

可他知，这是错了。

孔信中了赞赏的笑意。